“你有预约吗?”负责接待的护土甜甜地问。
我没有,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我必须用对一个人的恨掩盖过对另一个人的恨去,那个人是学校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我自已。
这时我的电话响起,今天是周日,王书槐问我和晖晖什么时候走,我在路边放声大哭起来。
“他,他,”我在车上哽咽着说,“他不是人,他,他骗了四姐,他他……”我说不出口。
我不该和一个男人倾诉,他毫不在意道:“给人做小老婆不就这样嘛,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连句荤话都听不了?”
我打不着那个我还打不着这个吗。
“哎,你干什么!怎么突然就动手了,我还手了啊。”
我胳膊被制住但仍愤恨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狗男人!
他仍振振有词:“你看这人听不了实话,男的又不是傻子,谁给女的白花钱,整天不切实际想着只享受不履行义务就是这个下场,不受婚姻法管制就不受婚姻法保护,这事很难理解吗?”
可她不是自愿的,或者她自以为是自愿的实际上是无数的手推着她落入了如今的境地,这手是老头儿的是刘大年的也是我的,法律,狗屁的法律,怎么不管失职的父亲怎么不管年长的嫖客凭什么到了女人这里就成了铁律。
现在说这些已是徒劳,我恨不得撕开自已的心,剖出我那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把它当做定海神针的那个词来,剖出来扔在脚底下踩踏它踩碎它然后时光重来,回到1994年的那个冬天。
我崩溃哭喊字字泣血:“我要是不上学就好了!”
王书槐不知怎么慌了,他神情严峻抱着我擦掉我的眼泪,我注意到他眼睛红了,我明白了,他懂我,他能懂上学这词对于我的意义,他便给我擦眼泪边感叹道:“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边哭边恨得喃喃道:“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再去自杀,这是我的错是他的错,我们死了四姐就清净了。” 布衣之怒,免冠徒跣以头抢地罢了,我都见不到他。
王书槐在我耳边哄道:“杀他不好办,我们去打他一顿怎么样?”
我一边哽咽一边看他的表情,他一脸信誓旦旦的认真,然后按下车窗对外面等着的司机喊了声去医院。
到了医院也是司机下去和接待的交涉,我浑浑噩噩手足无措,王书槐把手放在驾驶座背上敲击像是计数,等过了一会儿他冲副驾驶后面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对我示意道:“把西装拿给我。”
我赶紧照做,等他衣服换完车外面也等了很多人,我不屑地翻白眼哼了一声。
他推门前嘱咐道:“跟上啊。”然后便一拽衣领下了车。
一路领导衣袂带风接待的殷勤备至,我们畅通无阻进了院长办公室。
昨晚才握过手的两个人又握起了手,就像昨晚没有见过彼此光脚丫的样子,我开始替他们尴尬。
“王……这是?”衣冠禽兽只看外表是个温文尔雅的样子。
王书槐也不遑多让,他笑道:“我们单独谈谈。”
于是其他人便都出去留下了我们三个,王书槐又把西装脱下来让我给他拿着。
“这是?”陈院长不明所以。
王书槐回身一拳打了过去,我吓得瑟缩了一下,屋里一时只能听到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挨打的明年就七十来赶紧喝止:“好了别打了!”×?
王书槐便住了手。
陈院长扶着沙发背艰难站起来,他眼镜歪了头发凌乱,但是他仍在笑:“王……下手真准,避过了所有要害,只疼,不伤身。”
王书槐点头致歉:“陈院长救过我的命我本不该如此,但一码归一码,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