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个人带晖晖的时候经常想起他母亲看他的眼神,决绝而冷血,她重视她的尊严胜过一切,在山沟里一文不名远不如壮烈地死去,她的眼神和刘然看晖晖的眼神渐渐重合了,哦,原来她们一样,以前一些不在乎的细节渐渐有了答案。
刘然并不是乖巧的女儿,一个乖巧的女儿怎么会知道要学费会挨打却从来没有辍学的念头,她把坚强果敢藏在书呆子的面具后面,她看到了刘家老大的认命老二没有一技之长的出逃老三卖命老四卖身的下场她决定不惜一切往外面走,用尽所有可用之人。
她也不是温柔的妻子,哪怕她在模仿她的母亲,她和前男友怎么分的来着,对了,是房子,她把锱铢必较藏在迷糊的面具后面看上去糊里糊涂却一点亏也不吃,遇到要吃亏的事马上远离。
至于母亲,晖晖现在他自已在带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再说放荡的情人,这个她做的太好了,青涩的反应清纯的表情然后却用成熟的身体来做放荡的动作,当她眼泪汪汪不情不愿地跪下去的时候他脑袋里只有一句话,牡丹花下死什么的。
综上所述,她头脑灵活精于算计却总是摆出无辜的样子来从中受益,她把她自已放的很低,和每个人交往的时候都羞怯谦和,但吝于付出,但这能怪她吗?当然不能,一个排行中间的不受重视的女孩,比她更惨的大概只有流产或者遗弃的孩子了,她习惯了以弱者的形象示人,但她默不作声地读硕土买房子嫁……,王书槐幡然醒悟,他遇到了顶级的棋手,以一个小卒子过河杀遍了全局,她手段娴熟然而天性纯良,她做这些是生存之道却不是心中所愿,她也想大方却难以改掉长久以来的习惯,所以她总是不开心。
他在此时感知到了深切的悲哀,他心想,刘然,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是你的父亲,我可以保护你,不用非要拗着性子过日子,可以嚣张跋扈可以肆无忌惮,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千言万语最后汇集成一句,刘然,听话。
宗承还在等他的答案:“王……,你笑什么?”
王书槐看着他玩味道:“醒过味来了?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了?”
宗承眼光躲闪起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王书槐还是那一套:“她年轻,贪玩,觉得搞个破鞋就成大人了。”
宗承瞪大眼睛一脸惊骇。
“你不用害怕,我不怪你,她就这么个性子,胆小,又老是不服,闯点祸就高兴的不得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一直听我说她怎么样怎么样难免好奇,她呢,巴不得做点出格的事,不过要说你们真敢给我戴绿帽子,按你的棋路她的性格我觉得不至于。”
宗承赶紧表清白:“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手都没有牵过。”
王书槐一脸嫌弃:“那你们搞的这是哪门子破鞋。”
宗承不迭声地说着不敢。
王书槐接着道:“我也不怪她,这事我就全当不知道你也别说……”
“以后绝对不会再联系了。”宗承斩钉截铁道。
“好好好,就当没这事,过去了,啊?”王书槐笑道。
宗承还有一个问题:“我是去庆州找刘然才反应过来的,她一直都在伪装,可你如果早就知道她的性格,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
“动作?你指的是?”
“再找别的女人,表里如一,更乖巧更温柔。”
王书槐想了想看着天花板道:“因为,因为忠诚,有些东西你就算看透了厌倦了,但仍然愿意献身,事业如此,婚姻也如此,而且,我的岳母,刘然,再加上我的女儿,她们三个性格如出一辙,我的岳母和晖晖的行径我想起来只觉得心烦,同样的事刘然做来只觉得好笑,我知道初中生又要惹事了。”
宗承失笑:“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