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萌在愧疚之下想通过别的方式报答陈济慈,比如给他出面应付一些人际上的事情,天才大多孤僻,人际交往对于他们来说是负担,刘萌在院长那里还有陈济慈的表侄女这个身份,多有便宜,陈济慈便公开带她还有一个年轻点的医生,这个年轻男人是陈济慈的高徒,刘萌不能与其相提并论,刘萌端茶倒水之间安心了不少,可钱上总是捉襟见肘,既然要上场合中交际她的衣服便不能太廉价,失去陈济慈的管家权以后她变成了一个穷姑娘,住在医院宿舍里,伸手问别人要着钱导致她并没有报恩的感觉,又总疑惑自已没做好,她就这样从喝酒到跳舞一步一步滑了下去。
等她有所察觉的时候,她的名声已经不怎么好听了,男人们位高权重且有本事傍身,世界上有个奇怪的规矩,男人真有本事私德有亏是不要紧的,但是女人不行,她们的私德在第一位,若是私德不行那她的本事也必然是男人给予,于是名声不好的只有刘萌,“正派男人”们名声丝毫未损,女人的名声是恶性循环的,从内到外从外到内越来越难听,男人们越来越轻视她,直到陈济慈告诉她院长晚上送她回家她才察觉不对。
“他送我干什么?我不用别人送。”她警觉道。
陈济慈抬眼看了她一下,而后低下头深深叹气。
“我不要!你救救我!”刘萌知道只有眼前这个人能求,她突然后悔起来,早知道还是这条路为什么不选陈济慈,他更年轻英俊更正派。
陈济慈不逼她,只坚定道:“我回绝就是了,你别怕。”
刘萌却怕最后弄这么一出以前的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担忧道:“可你?不会影响你吗?”
“影响我也不能逼你啊。”
他越好刘萌越愧疚。
他其实没撒谎,院长确实略提了那么一句,多了一句话,陈济慈当场就装不懂含混过去了,只是含混过去必须让刘萌知道,刘萌此刻明确了一件事,她走不了回头路了,且差点坏了陈济慈的事,恐慌愧疚迷茫包围了她,在这样的情绪下她“知错就改”了。
陈济慈早起会先看一会儿书,从床头柜上拿了书和眼镜,靠在床头上用手沾唾沫翻书页,刘萌先穿衣服,然后仔细收拾这个卧室,连床上一根长头发都要拿下来收好,人家有老婆的。
许是昼夜颠倒的原因导致优思明失效了,她在二十四岁那年躲到乡下生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但她还没有看到就要抱走。
她哀求陈济慈让她看一眼孩子,陈济慈责备道:“你看他做什么,你放心,我给他找个好人家,受不了苦。”
这个孩子陈济慈让她全权处置,留不留她说了算,但是要留那也要生下来就送人,他的名声不能有污,然后便让刘萌选,刘萌一直不够狠心,她的选择在陈济慈意料之中,去乡下住了半年人瘦了一圈回到医院,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老二是个女儿生在香港,老三又是个儿子,生在洛杉矶,女人有了孩子就死心塌地了,她弄钱不再是为了陈济慈,是为了她的孩子,直到最后的日子。
“你在里面能咬死他们三个就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你要是说了,他们三个恐怕要流浪街头了。”徐行镇调侃道。
刘萌不屑道:“我进去就没打算活着出来。”她一眼也没看永远沉默的陈济慈。
她想她确实是爱陈济慈的,爱那个在校门口被女学生逼迫的老实人,爱那个把手里仅有的一百块钱给她的医生,爱让她过上富裕日子的男人,爱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错,是她把一个老实人拉下了水,所以他变了,变的可怕可恶,所以这是她的报应,她应该勇敢承担,人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和她的淡然不一样,徐行镇和陈济慈信心百倍且认为胜算颇大。
徐行镇道:“新上任的那个……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