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念起了四姐,可掀桌子的人如今已在大洋彼岸。
等彼此八卦欲满足,弟弟挪到我身边问我借钱,他孩子学费都交不起了。
我轻飘飘道:“你知道我失业了吧,现在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沉沉叹气,关心起我卖房子的钱。
“四姐打官司都给她花了。”
他便义愤填膺,感叹给女人花钱就像往大海里泼水。
我学习能力很强,我学家里老太太:“给男人花呢?冲马桶?”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问你,”他低声道,“你真跟王书槐断了?”
我轻轻点头。
“我有一个朋友,今年三十六岁,没结过婚,以前眼光高,把婚事耽误了,我给他看了你的照片,他说了,不嫌弃你年龄大,你要是没意见我就安排你们见见,今天下午就行。”
我惊讶道:“一个闺女还能卖两回呢?”
他大叹我不如以前乖顺,难怪王书槐不要我了。
我吃了一肚子气回家,饭也不想吃了躲在被窝里睡觉。
“又哭呢?”我被人挖出来,“哦,没哭。”x?
“哭什么,说到底不是我家的事,”我恹恹道,“我只是,唉,有点难受,你让我自已静一静吧。”
他逗我道:“小时候我妈给我讲红楼梦,我就奇怪,这些女孩怎么死的那么容易,我看你要是生在那个时代,和一群女人在深宅大院里过日子,两三年也没了。”
我还以为他只看天龙八部呢,我叹道:“这事看得我真难受,姑姑千真万确地杀人了,法没有错,可她又是在长久的环境中被欺压导致的,我在想,在体力悬殊的前提下,在男尊女卑的传统里,男女平等,是不是就是一种不平等?”
他皱眉思索,片刻后重复我的话:“千真万确地杀人了?我记得你去探望你姑姑的时候,她诉说的杀人经过就让我很奇怪,体力悬殊的情况下,以一个女人的力气,可以做到一击毙命吗?死者没有丝毫反抗?按理说,第一下他就应该醒来才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不能一下子就打到蹊跷的地方打死了吗?”
他心不在焉道:“你没杀过人你不知道。”
我吐了吐舌头噤声了,但是同时我想起王小兵,他头骨被王书槐按在地上同样造成了粉碎性骨折,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朝着我开了两枪,姑且认为姑姑也有这样的力气,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可就算她有这样的力气姑父也应该有反抗痕迹啊。
他点拨道:“给你三姐打电话,申请省厅法医介入重新尸检。”
很快好消息传来,姑父的死亡时间在当晚八时左右,根据墙上喷溅的血迹来看,姑姑十二点下手的时候他已经死亡,所以才能那么老实的被砸成肉泥。
我在家兴高采烈地宣布姑姑只犯了侮辱尸体罪。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老太太好奇道。
我诉说另一桩人伦惨剧:“是我表弟,他晚上和姑父动手了,把他推到地上撞伤了头,姑父当时应该有头晕的症状,就昏昏沉沉爬上床睡觉,在睡梦中去世了。”
老太太叹气道:“唉,自作孽不可活。”
我小声补充道:“家里人让姑姑写谅解书,她说,她不识字。”
王书槐一如既往地讨嫌:“谅解书作用不大,他是过失杀人,和你姑姑的故意伤害不一样,到时候量刑低你别又说这个说那个啊。”
我冷哼道:“我是要做牛的,以后不管你们羊群的事了。”
我这几次言出法随,晚上我便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美国,我挑眉打开看去,是一张照片,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在草坪上勾肩搭背拍的合照,看着他们的样貌我的心脏砰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