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不好意思说呢?人家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就是,就是不大仗义,怎么勾搭病人家属呢。”
我去捂他嘴。
闹了一会儿他倒真说起心里话来。???
“你要尊重这个事让我想起一个人,我不大理解,你说你们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呢?”
他的语气里有埋怨有怀念,我敏锐地察觉到这人不是他爸就是他妈。
“是你爸爸吗?”
我猜错了。
“她很要强,太要强了就过刚易折啊,她甚至不让我和当地的孩子说话,怕我学一口陕北话,本来她也没打算留在那里结婚生子,据说是我爸,死乞白赖求来的。”
我一直对别人谈对象很感兴趣,我催促道:“你详细讲讲。”
“详细讲讲啊?那我就详细讲讲,她很漂亮,我还有一张她插队之前的照片,两根大辫子,后来遇到事让我弄丢了,她是68年毕业的高中生,也是第一批知青,姥姥家庭情况好一点,唱歌跳舞画画都学过,到了陕北认识了同是知青的我爸,这个男人啊,嗐,色字头上一把刀,当然他也为他的好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命都搭进去了,具体怎么着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我听我妈骂他的话好像是嫁的不是很情愿。“
我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不会是,强奸吧?”说完紧张看着他的脸色怕他生气。
他倒是没有生气,继续回忆道:“这倒不至于,我听着意思应该是一开始还正经追求,帮忙干活挑水什么的,但没用,他就趁晚上放电影的时候约我妈说话,然后让他的同乡把他俩堵窑洞里再宣扬出去。”
我紧紧闭着嘴,把对人家爸爸我前公公的辱骂憋在嘴里。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79年知青昆明卧轨,我爸不想去但也不想独活,前一晚一直嘱咐我,和我反复核对回老家的路线,让我把路上坐车住店用的介绍信收好,他哪里知道,他家的人没他想象的那么热心,当然也是物资匮乏的原因,不能怪他们。“
我好奇道:“那你外婆家呢?他们有没有再联系你?”
“没有,我姥姥当时就说了,不认这个外孙,一辈子不许我上门,你哭什么?”
我流了一会儿泪突发奇想:“反正我在家也没有事,我给你往河南跑一趟,给你要张你妈妈的照片吧。”
“你就折腾吧。”他评价道。
我到了河南震惊地发现老太太九十多岁居然还活着。
“你是她什么人?”档案馆的工作人员很好奇。
“哦哦。”我赶紧解释道,“我是她外孙的爱人。”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咦了一声惊讶道:“她有女儿?没听她说过。”
我敷衍地笑了笑。?|
找上门以后发现老太太神志清晰,但她拒绝见她的外孙。
“我已经当他死了,以前不养他现在他也不必尽孝,你请回吧,东西都拿走。”头发雪白的老太太说话掷地有声干脆响亮。
我打感情牌:“可他是你唯一女儿的孩子啊,你不想见见他吗?”
“可他也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我恨他!我不想见到他的孩子!”老太太爱恨分明。
我也许不该跑这一趟,我抱歉道:“对不起,勾起您的伤心事了。”
老太太接着道:“我恨他!为什么不拦着她要跟她一起胡闹!”
我惊讶抬头,没想到她恨的是这个。
“你有儿子还是女儿?”她看着我直截了当道。
我赶紧解释:“哦哦哦,我,我只有一个女儿。”
“那么你记住,不要把她教的太刚强,女人不能这么活不能这么活不能这么活。”她喃喃重复。
我想我知道王书槐整天在担忧晖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