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挑战那全然未知的将来。江面万里封冻,他们小心地纵马而行,过险峻地势时张慕便翻身下马,让李庆成骑在马上,小心地牵着马在崎岖山路间行走。
夜中枫城沿路驿站已撤,他们在废墟中生起一堆火,相依为命地坐着。
张慕从不说话,他有太多不懂的,也有更多不会的。
他不会就是不会,不像方青余般,站着想个一时三刻,便能巧妙避开两难的抉择,绕道而行。
张慕则每当碰上一堵墙时,都尝试着以蛮力撞过去,若那堵墙的坚固超乎于他想象之外,也不知绕路或后退,便沉默地在墙前站着。
梦里金戈铁马,销骨河被鲜血染得通红,那是李庆成亲手留下的仇恨,匈奴人的生命,枫关将士的热血与呐喊,铺天盖地的火箭,永恒的深夜,此起彼伏的狼嚎,交织成一张网,朝他扑了过来。
李庆成猛地惊醒,满背冷汗,张慕驻马于一个峡谷前。
“怎么了。”张慕担忧地问。
李庆成喘息片刻,摇头道:“没事,继续走罢。”
马匹进了峡谷,李庆成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枫关之战里那流水般的回忆朝他涌来,令他难以置信,仿佛是另一个人犯下的罪行,与他毫无干系。
然而他的内心却仍有一个声音在隐约响起,满地焦油,死尸,千里平原上烈火与战争的残酷场面,似乎调动起他全身的情绪,父亲嗜战的血液在他身体中流淌。
杀一为罪,屠万为雄。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李庆成:“慕哥,你……”
张慕再度勒马“怎么?”
李庆成:“没什么了。”
张慕:“你头疼了?”
李庆成哂道:“没有,你心怎跳得这般猛,跟打鼓似的,别是病了。”
张慕发现李庆成正贴在自己身前,他沿路心跳得十分剧烈,咚咚声犹如重锤击鼓,李庆成动了动,觉得不太舒服。
张慕:“我……不懂。”
李庆成道:“算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