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境地、姜棠的位份,都不适合有一个孩子。

这只会连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虽然打定主意,可思及此,永昌帝心里还是一阵沉沉。

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翌日,众人整装妥当,如期进入了树林里。

他们在入口空地设立了集合点,大家可在林子里分散行动,傍晚回到此地汇合即可。

老样子,姜棠和男人乘同一匹马,还是赫连司送的那匹阳光彩虹小白马。

赫连司主动随行,和他们有说有笑着。

一些高门贵女为了迎合他,也非要逞强骑马,又全然不精通此项。

只能叫个护卫在前面牵着。

一路上,她们都刻意跟赫连司搭话,甚至相互针对起来。

有个粉衣女娇滴滴请教:“王爷~您瞧瞧我这骑马姿势对吗?”

赫连司神情冷淡,他敷衍了句:“问你的护卫吧。”

另一位蓝衣女又插话:“王爷,您教人家射箭好不好?”

赫连司也只是随口一声:“本王不太擅长。”

还不消停,更有女子兴致勃勃询问:“王爷,你瞧我这样拉弓对不对……”

赫连司实在不想应付了,可还没等他发火,几个世家女倒先争执起来。

“有没有眼力见儿啊?我跟王爷正说话呢!”

“呵呵,就许你跟王爷说话,我就不能请教王爷了?”

“就是,你们连马都不会骑,就别碍王爷的眼了,还是让王爷指教我射箭吧!”

“你又算是什么?轮得到你来左右王爷!”

“谁说不是……”

姜棠在一旁看戏,津津有味的同时,她又很同情赫连司。

(赫连司也太惨了,时时刻刻被这些姑娘们盯着,却又没一个人真心爱慕他,只贪图他带来的尊荣和权力,心知这一点,他肯定很厌恶。)

(可这也怪他活该,谁叫他为了帮安意搞小动作,拿自己终身大事做赌注的?这下傻眼了吧!)

这时候,安意骑着马缓慢现身,她冲赫连司问候一笑。

赫连司深深望去,他会心笑着,脸上的不耐与怒意得到舒缓。

回过神,他转头对永昌帝说:“皇兄,还记得儿时偷摘冷宫果子吗?我们溜之大吉吧。”

经这一提醒,永昌帝也忆起了童年,他眉宇间不禁柔和几分。

冷宫位置较偏,鲜少有人过往,周围更是寸草不生,宫内却有一棵枣树长得极好。

枝头蔓延出了宫墙。

幼时他与赫连司闲来无事,总喜欢去那处摘枣,不为吃,只图消磨好玩。

宫墙内的女人,总是脾气暴躁,每次被发现都拿石子扔他们。

明明对方出不来,可年幼的他们总是害怕,每回被抓包都要溜之大吉……

当下赫连司说完,先一步勒马而去,只为永昌帝留下一阵尘土飞扬。

男人无奈一笑,立即策马追上,四周尽是匆忙的马蹄声。

这一刻,他们暂放恩怨,有的只是闲情与肆意,仿佛又回到了懵懂无知、彼此相照的幼时。

见赫连司几人走了,叫上安意也不带她们,几个世家女顿时傻了眼。

“王爷,王爷!”

“怎么回事啊!王爷怎么走了?”

“那个安大姑娘怎么回事……”

斐之洐姗姗来迟,望着安意几人策马远去的背影,他脸上一片阴沉。

没有多耽搁,他赶紧扬鞭跟上。

这边,永昌帝他们已然骑行出一段路,成功甩掉那些娇滴滴的世家女。

赫连司总算轻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