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一顿,倒是不累了,但是,“你怎么?不直接贴一张符,要在我背上写写画画?”
季窈说这句话时又想起谢迢的手?指在自?己背上游移时的触感,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竟然对他这样!
季窈一瞬间觉得当时的那种困囧难为又升起来,自?己没控制住失态被客人笑话怎么?办!
季窈的脖子上漫上一层绯红。
谢迢正色道:“没带。”
季窈没反应过来,“什么?没带?”
谢迢补全,“没带清心符。”
今晚他陪季窈来参加酒会,也换了正装,不是很方便携带各式符咒,只贴身携带了几张驱邪的符咒。
季窈磨磨牙,还想继续质问?,谢迢先他开口问?前又说:“我看你很累了,但还要强撑精神,所以在背上给?你写了一道清心诀。”
什么?话都让谢迢说了,季窈没的说,看了他好一会,最后憋出来一句,“下次在人前不能这样了!”
谢迢与他回视,隔了一会儿?,谢迢缓缓道:“噢。”
在人前不可以。
季窈红着?脖子转回身继续送客。
宴席彻底结束后,季山果然留下了季窈和季畅。
季窈把车钥匙递给谢迢,让他先去车里等?他。
同时也在间接暗示他亲爹季山,把?他留下来和季畅对比着拉踩一会儿就行了,还有人等?着?他呢,他赶时间。
餐厅里杯盘狼藉,工作人员正在收拾。
季山扫了一眼,示意季窈和季畅和他走到落地窗边。
三?人向下望去,脚下城市川流不息,玻璃窗上映着?阑珊灯火。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季山默然良久,开口:“这里曾经是一片麦田,城里人说起这都是农村,时代发展,它成了这座城的经济中心,上面长的不再是麦子,而是商务大楼。”
“我曾经和这片土地一样,也是一个?农村人,乘上时代发展的东风,像种麦子获得收成一样,在这里拥有一栋商务大楼。”
季山转过身,面对着?兄弟两?人,“到了你们这一代,城市的发展已经到了平稳期,静水流深,我不求着?你们能带着?季氏更上一层楼,能安稳的走下去都是能力超群了。”
“季氏是我的另一个?孩子,就像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一样,我想让季氏延续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季窈心神一凛,蓦然领会到了季山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季山的血缘孩子,而季畅和季氏一样,是季山用心培育、教养大的孩子,是精神层面上的孩子。
所以季山不在乎是否亲生,只在乎谁能继承他的意志,带领着?季氏一直走下去。
“权力无法分割,你们谁在这场竞争中胜出,我就将季氏交给?谁,至于另外?一人,我也会给?你留下一笔足够吃喝一生的资产。”
季山话音落下,季窈季畅两?个?人都是心神一荡。
这是季山第?一次将季氏继承人的事情拿到台面上说,之前让两?人各自?创业只是有个?苗头,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为两?人这次的竞争定下输赢的赌注了。
季畅听完这段话,胸臆激荡,他几乎是忍不住的,叫了季山一声,“爸。”
季山点点头,知道季畅心中的想法,又看向季窈,“你呢,怎么?想?”
季窈抬眼看向季山,季畅听到季山这段剖白感动于他不拘泥血缘,仍然把?自?己当儿?子,给?继承公司的机会。
而季窈作为季山的真血缘儿?子,没有被他教养过的经历,没有他因?血缘的偏爱,听到这段话能说什么?呢?
季窈垂下眼睫,自?觉没什么?好说的,轻轻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