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动乱,忙跑出来查看,看福儿纠缠玉钗,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纷纷上前劝阻。谁料福儿人高马大的,几个女子怎能拦得住?非要拽着玉钗的手死乞白赖,玉钗怒极,手脚并用挣扎不已。玉钗虽是娇小姐,却自幼顽皮,力气比同等的小姐都要大些,再加上一股疯劲儿,叫福儿也招架不来。玉钗骂道:“你们几个小蹄子是吃白饭的么?还不快找了人来?”几个丫鬟才和大梦初醒一般连忙喊了人来。
堂下,福儿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手脚被捆在一处。安任铁青着脸端坐正中,玉钗背着手在堂上踱步,好一阵才开口问道:“本小姐问你,你这厮可清醒些了?”福儿想叩头,奈何手脚被捆在一处,不能行动,只好像鸡啄米一般连连用头点地:“小的一时糊涂,想是发了梦魇了,冲撞了小姐,还求小姐开恩!”玉钗冷笑:“开恩?本小姐看你还是没睡醒吧?是不是又想挨板子了?”福儿被唬得噤若寒蝉,一语不发。安任开口道:“玉儿,要如何发卖?”
玉钗冷笑:“发卖?哪有那么容易。来人啊,再喂他点好吃的,给他漱漱口。”几个家仆上前拖着福儿到了外面,安任不解,玉钗笑嘻嘻拉了老爹到窗前观摩。只见一个家仆捧着福儿脑袋,强迫他张开嘴,另外一个家仆则舀起一勺粪水便往他嘴里灌去。福儿挣扎起来,一时间眼耳口鼻,全皆进粪,像溺水的人儿一般一阵扑腾。没成想越是扑腾,那粪水浇灌得愈发勤快,福儿浑身粪浸,臭不可言,欲待喊叫,开口就淌过屎来,连气也换不得一口。玉钗看得拍手大笑,直呼痛快,安任不忍:“玉儿,他是不规矩,但打一顿出出气,发卖出去便是,何苦这样折辱?”玉钗挽着安任胳膊笑道:“爹爹不知,这样的畜生你若饶了他一次,他便敢有第二次。女儿这是为民除害罢了。”安任不忍再看,捏着口鼻出去叫停,玉钗也不着急,笑嘻嘻看着。
几日后,福儿因吃了粪水身患病症,却还被一户好心人家买走。可不出七日的功夫,又听闻说他还是病死了。玉钗听闻,抿嘴一笑,把一封银子包好交给贴身大丫鬟如意:“交给买家去便是。”原来那买家乃是玉钗花钱叫人去买的,把福儿买来便丢到柴房去,不给水米,这健壮一个汉子并非病死,乃是活生生饿死的罢了。
0011 第十一回 洗冤屈成就重逢缘
旧诗有云:去日西山花似锦,归时细雨绿成茵。春风吹醒游仙梦,满地残红怨落尘。
一晃便是四年光阴过去,昔日陷害风健书的高官倒台,安任抓住机会暗中推波助澜,在圣上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儿,圣上念在风健书勤勤恳恳、铁面无私,确实是个好官儿,便下一道圣旨把风健书官复原职,三月内回京城继续担任左寺丞。
听闻此信,风健书自然喜不自胜,连夜便又发卖了宅院,带上仅剩的几个奴仆和一家妻儿着急忙慌往京城敢。若说最高兴的,只怕还是风和了。
若是回到京城,一定可以再见到玉钗了。只是不知她嫁人否?不知她还与自己同心否?风和心中又喜又忧,一路上只盼着能早些赶回京城。
都说人走茶凉,昔日风家被贬谪至偏远之地,风健书官场上的伙伴无一人过问,可如今风健书官复原职,却都排了大队,拿了贺礼上门来吃茶聊天。本来空荡荡的风家宅院,都不消置办上门家具,光是这些送来的礼物都可以塞满整个厅堂。风健书素来两袖清风,只留了几样不大值钱的玩意儿,剩下的都一一归还。风府上忙着打理宅院,自然忙得没空关心风和。虽说爹爹有嘱托说不可太过招摇,一回到京城就上街闲逛,但风和好赖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人,成天在家中呆坐哪里有意思?索性趁着爹娘忙碌,自己偷偷换了一身家常装扮,只装作寻常人家的小子上街耍玩。
京城变化了许多,街道愈发繁荣,和那滇省小城完全不同,却少了几分安闲的气息。风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