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柳绡,听说你还有个二叔,他成没成家?年纪不小了吧?”
“他的事我不太清楚。”柳绡不愿谈起与何岩有关的事。
或许有戏,柳心瑶燃起了一点希望,不行就让柳至图出面,在关河县地界上,谁不卖给他几分面子。
没多久,府里的婆子来传话,让柳绡去吃宴席。
柳心瑶一听,闹着也要去,她还没打听明白,柳绡二叔是个怎样的人呢。
于是,婆子在前引路,柳心瑶紧跟在柳绡后头,去了宴会厅。
朱氏一看柳心瑶来了,忙上前嘘寒问暖,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柳绡别开眼,跟着婆子走到角落里坐下,这一桌人少,安静,她不愿往前去跟其他妇人凑热闹,准备随便吃吃就回洛园去。
倒是柳心瑶本来在跟朱氏撒娇,一看柳绡做到角落里,便跟了过来。
“心瑶,我们到前面桌上去。”朱氏劝她。
“不,娘,那边有点吵,还是这里安静,再说……”她跟朱氏使了个眼色,“我病还没好。”
朱氏一听,妥协了,“那你就坐这里,想要什么就吩咐婆子去拿。”
见朱氏走了,柳心瑶往柳绡那里挪了挪,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何岩的事。
柳绡被她扰得不耐烦,丢了一句:“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父亲,总归是县里的人,父亲知道的不一定比我少。我嫁的是何崇,只关心在意他,至于何岩,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心瑶听完便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众人都开始动筷子,她才不冷不热地说道:“那就愿你们不离不弃,情意永恒了。”
柳绡没搭理她酸不溜秋的话,堪堪夹了几道菜,便没了胃口,只想着宴席快点结束,她好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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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预感
宴席上各位夫人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着,一顿饭吃得分外漫长,柳绡渐渐失去了耐心,反正她坐在边角处,就是提前走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她敛了裙裾,刚要起身,绣鞋一下子踢到旁边的桌腿上,疼得她眼里蓄起了泪。
脚趾上钻心的疼一阵阵传来,柳绡重新坐下,咬着牙,等痛意缓一缓。
“怎么?这么早就急着走?”柳心瑶见柳绡起身又坐下,脸色发白,嘲讽道,“你家里又没人,赶着回去做什么?”
柳绡攥着手指,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此时,高州边境,与蚩族交界的登河上,一支蚩族军队从上游顺流而下。秋季的北境,天气已然阴冷,把守河关的士兵在要塞里喝着酒,玩着骰子,根本没注意到河面上犹如蝗虫过境一样的小型战船。
而何崇的船队,在进入高州后,便有叁艘大型战船前后守卫着,此刻即将到达盛愈将军所管辖的范围。
柳府内依然宾主尽欢,除了柳绡。等到脚趾上的疼痛好些了,她正想喝点茶水,准备走人,却突然心里一坠,手一抖,打翻了茶碗。
茶水尚温,碎瓷也没有伤到手,柳绡盯着沾了水的手,泡发的玫瑰茄落在手心里,和着暗红色的茶水。
柳心瑶瞥了她一眼,“你怎么毛手毛脚的,难不成连喝茶都要别人伺候吗?”
柳绡仿佛没听到,只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也没管桌上人的反应,小跑着出了柳府,叫上马夫,当即就往溪山赶去。
净台阁里,梁尘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经书善本,平安侍立门边,房里除了翻动书页的声音,一片安静。
直到几下敲门声猛地响起。
平安开了门,见柳绡面色如纸,气喘吁吁,吃惊地问:“何家娘子,你怎么了?”
他知道柳绡今日去县城给柳大人祝寿,但是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