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绡垂下眼,点了点头,松开了像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手脚。
用冷水浸湿的帕子敷了约半刻钟,柳绡便下了床。
何崇早就收拾了不少行李,柳绡也走到衣柜旁,准备找找衣服。她拿了几件出来,就发现衣柜底下有个褪色的木箱。
没有上锁。
柳绡弯腰打开一看,里面有些书册和宣纸。她拿了一张,起身问道,“夫君,这是你写的吗?”
“嗯?”何崇走过来,“你说这个,哈哈……是年少时写的。”
“夫君年少时字迹就有这样的风骨,”柳绡围着他走了一圈,“恐怕年幼的时候就开始习字了吧。”
她八岁时,宝姨开始教她读书习字,偶尔她也会偷溜到父亲书房里看书,见过不少字帖。何崇这手字,相比之下,也只略有逊色而已。
“以前爹娘都在的时候,请了先生,学了几年,后来爹死了,娘生了病,家里没钱,这些也就搁下了。”
“对不起,夫君,勾起你伤心事了。”柳绡沉默半晌,才道。
“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看,我没继续读书习字,不也活得挺好的,还遇到了你。”何崇朗声笑道。
“夫君,你说,真的是我娘亲从中保佑吗?”
“说不定呢,那支簪子你就好好收着,毕竟是你娘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了。”
“不,宝姨说,这块玉佩也是。”柳绡拿起垂在身侧如意纹样的玉佩给他看了看。
“这背面刻的是个‘慈’字?玉是块上好的白玉,没什么特别之处,绡儿放心戴着吧。”
“宝姨说那是娘亲的名字,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