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疏阅到店时看见凌锴果然只穿着一件宽大的潮牌白T在沙发上坐着,脚边立着一个巨大的镁铝合金行李箱,他找店员拿了车钥匙,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正在打手游的人:

“怎么突然回来了?”

凌锴抬头看是他,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操作,无不烦闷地回答:

“破逼博士念不下去,爷免费了!”

韩疏阅何止是一点惊讶:

“你都念到博士了?什么学校啊连你这种博士都收。”

凌锴也不生气,手机传来三杀的音效,他附和韩疏阅:

“就是说啊,这种花钱镀金水学历的博士有什么可读的,我老头子真是有病。”

接到凌锴也快中午了,韩疏阅开车带他去吃饭,在餐厅边吃边问他:

“你手里人民币外币加起来就50块钱,打算怎么办?”

凌锴好久没吃到正经中餐,恨不得把盘子都舔了,嘴里塞满毫无形象,口齿不清地回答他:

“先找朋友救济着吧,我那群狐朋狗友大钱没有,每个人给我凑两万还是能凑出来的。”

既然他能想到办法,韩疏阅也不方便再多问,沉默吃着碗里的菜,大脑又回到了凌锴来电前的愁思里。

凌锴注意到他表情不对劲,咽下嘴里的饭,问:

“你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

韩疏阅下意识摸了摸脸,“很难看吗?”

“也不是难看吧,就是很复杂,像个形婚十年的gay今天才发现老婆是男的一样,痛苦震惊里夹杂着一点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