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知,让郁庭知刚才的那一个问题,就像是在两人中间糊上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从她这头,去看纸的另一头,模糊的似是而非。

“拿着。”

另外一瓶还没开过的饮料被人拎着瓶嘴的地方递过来,裴希去接,但郁庭知没松手。

裴希有点懵,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握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带着走出去好长一段路。

他带着她顺着有大树的那个巷口走了进来,这里是附近居民区的后门,楼房的屁股那块儿,一般都是厨房的窗子开在这,现在过了做饭的时间,排风扇的扇叶只偶尔被风吹动,懒散地转悠两圈。

“来这干嘛……”

两人已经进得足够多,多到裴希回头看,巷口已经变成一条窄缝。

“拿好。”

下一秒,郁庭知就松了手,裴希手上拎着饮料,手垂下去。

“你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拿。

烈日当空,裴希却一下落入了少年人的影子里,男孩子滚烫的吐息仿佛能和太阳一较高低,裴希抬眸,就看见汗水从他的鬓角,干脆利落地滚落进下颌的阴影处。

闷,热,空气像是被滚水蒸腾起来的汽,一口吸进胸腔,湿润的黏着。

“因为我手有用。”

他却好像知道她没问出口的后半句是什么,抬起左手扣在她后脑勺上,右手的石膏板被他的身体往前推,借着力,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到了背后的水泥墙上。

浓郁的黑影压下来,少年的鼻尖上都是细细的汗珠,含住她双唇的时候,让裴希下意识地想到麻将馆那条路的路口那家雪糕批发,养的一只黑鼻头的小狗,它很亲人,喜欢用湿漉漉的鼻头拱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