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闷又热的逼仄环境让裴希整个人被汗浸透,鬓角的碎发紧紧地黏在白皙的脸颊上。此刻,她双颊绯红,好似那种熟烂了,用手指压下去都能挤出汁来的桃,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点方才没能盛接住的甘津,乱得狼狈,也叫人狼狈。
郁庭知一双眼睛仿佛烫红的铁,比覆在她脖颈间的手心还要炙热,少年的指腹压着她的下颌骨,没用力,小臂的青筋却很硬挺。
裴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马上要化作一滩汗水,额头脖颈背脊全都湿涔涔的,喘出去的气都滚烫,她被吻得双唇舌尖都在发麻,这样接吻的方式就像是三伏天里一场没有空调的火锅,给人压力,叫人惧怕,却又酣畅淋漓到大脑一片空白。
就好像整个人被扯进了浑浊的肉欲洪流之中,叫人难堪的事情也跟着被沉进深处,看不清,摸不到,不存在。
是一种很低级的镇痛剂。
唇舌被松开,裴希下意识地朝他离开的方向微微探出头去,下一秒便对上少年锐利又恶劣的眼睛:“还想要?”
“……”
透过窗子打进来的一束阳光在另一头,留给两人的是体育仓库暧昧的光线,裴希低下眼,下一秒就又被少年的手顶着下巴抬起头来,口吻命令:“说话。”
他的手更烫,从掌心烧到指腹,压在她的后颈,连着濡湿的细汗一并摩挲。
“……没有。”
裴希甚至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像是幼猫的撒娇,她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想要摆脱这种状态,郁庭知的吻就已经倾覆而下。
“撒谎。”
唇舌摩擦,搅动,唾液成为了发声的媒介,空气浓到难以被鼻腔接纳。裴希被吻到近乎灵魂出窍,在一片酥麻中听到了外面叫嚣的蝉鸣,身体与夏天融为一体,变成了一阵无踪影的风。
她浑身发软,闷哼的一声涌上两分哭腔,但在郁庭知看来,这算不上对他的回应,她身体的颤抖才算。
郁庭知将她两只手腕用单手锁住,压过头顶,唇舌贪婪,将她嘴角甘津舔舐干净,顺着下颌线进入她的侧颈,手隔着校服与厚实的内衣,紧紧地覆盖在少女柔软的胸口,因为离得太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有点快,拥有与她本人不相符的,旺盛的生命力,好似随时都能破开皮肉,与他的骨血连在一起。
逼仄的体育仓库,成堆的垫子。
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年轻身体,莽撞到比日头更燥的荷尔蒙。
裴希几次都快要在郁庭知的深吻中昏死过去,又被他恶劣地度进来一口气,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发抖,然后再被他含住舌尖,吻得喘不上气来。
周而复始之间,她能感觉到少年的指腹在一次一次地摩挲她被汗湿的额角,连带着那一点细小的胎毛,一并往后捋,往后顺,动作仔细而温柔,甚至不显得色情,犹如她濒死的幻觉。
“哈啊、哈啊……”
等到郁庭知终于松开手,裴希才终于再活了过来。
她躺在软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所有思绪全部归零,甚至眼睛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暧昧的明暗,意外地发现简陋的体育仓库,天花板居然是有一点花纹的。
真狼狈啊。
裴希觉得现在的自己。
她内裤湿了,即便藏在宽大的校服裤里,那种闷潮的感觉也足够显眼;胸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在厚实的棉垫内衣里,硬挺的乳头很有存在感。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灵魂都被抽离了似的。
“爽吗?”直到郁庭知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表情戏谑。
“你说……只要我脱衣服给你看,那把伞的事情……”
裴希在这种自审中生出一股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