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副本还有副本嘞?

顾劳斯更麻了。

他扭头瞅了眼懵懂的太子遗孤,在他清澈而愚蠢的眼神里兀自叹了口?气。

“喂,你的猫扯破了你皇叔公的寿衣,这可怎么是好??”

小少年振振有词,“既知道有麻烦,还不快盖上盖子!”

顾劳斯嘴角抽了抽。

他没?见过傻子,但也?看过不少宫斗剧,所以这小傻子有没?有可能是假傻子?

正当他认真?思考要不要做点什么,比如?杀人灭口?时,又一阵阴风骤起。

这把不止烛火晃动,四周更是起了阵阵呼号。

顾劳斯青着脸分分钟靠上墙,按住跳动过快的小心脏。

好?嘛好?嘛,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定会兄友弟恭!

也?不知是不是这承诺起了作用,不一会儿,风果真?停了,烛火也?不摇晃了,小皇孙也?不作妖了,反倒十分配合地同顾悄一起敲起木鱼诵经,以遮掩暗卫送钉的声响。

顾劳斯忍不住又睨一眼小孩。

啧,真?是越看越不像因毒伤了神智啊……

可人亲叔公就?在跟前躺着,他到底不敢再?造次。

算了,顾劳斯打?了个呵欠,管他真?傻假傻,反正东西落到他手里,就?先替他妹妹收着了。

他又瞟了眼棺木,那也?是你亲侄孙,皇叔公总不会厚此薄彼,对?吧?

回答他的,只有三声鸡鸣。

天,终于亮了。

会试张榜日,就?在国丧之后。

新榜下无数举子梦碎,亦有无数举子一朝越过龙门猛男垂泪。

但无论中?了没?中?,都无人敢质疑这一榜的公平性。

甚至榜首与主司有旧,也?没?人会往舞弊上想。

因为谢昭本身,就?等于公平。

毕竟煞神眼里可从来没?凡人所谓的人情世故。

众人惧他,却也?服他。

大落大起之后,顾氏众人亦抹了把眼角虚无的泪。

有惊无险,全员上岸,第一榜那玩笑果真?太卑劣,活该卫指挥使就?地免职!

李玉先时还有些忐忑,怕众人猜忌他成绩,没?想到榜下一片祥和。

小伙子脸上因激动和忐忑升起的红温,终是慢慢回落。

他也?没?有想到,能取得?如?此位次。

幼时读书,他虽得?顾家二位兄长指点,可也?藏藏掖掖,不是正途。

后来走南闯北,船头马上,他得?空便碎碎翻上几页。

遇着不懂的,回休宁也?寻得?着顾家侍墨丫头点拨,但到底不成体系,没?甚章法?。

再?后来,小公子发奋,他才得?了源源不断的资源。

可他与旁人毕竟不同,泰半时间在为改命拼搏,读写的时间极为有限。

可即便如?此,竟也?积攒了不菲的学识。

真?真?令人惊叹。

他眯着眼,望着榜首那极其熟悉却又骤然陌生的“李玉”二字,心中?仍有一丝不确信。

他怕这只是一个梦。

梦醒,他还是街头那个腌臜乞丐,还是因偷学几字便被人卸了手臂的贱民。

周遭人声鼎沸,嘈杂到近乎虚幻。

他想掐一掐自己,可又怕若真?掐下去却无痛感,届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长久的失神,终是引得?兄弟侧目。

一个巴掌毫不见外地呼上他后脑,“嘿,新状元高?兴傻了呢?”

直男粗鲁的巴掌可不会怜香惜玉。

李玉闷哼一声,可后脑的钝痛却让他嘴角不由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