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庭樟瞪着眼,“这怎么?可能?”

一旁内舍学子也一脸便秘,“他是怪物吗?是怎么?做到不仅字体,就连原书上的卷浪花纹,都分毫不差画上去的?”说着,他点了点脑袋,迟疑道,“他是不是……这里?有?病?”

不止内外二舍,就连赌书的四人,也难以置信。

他们盘书,可也没盘到这般无脑的程度,连书上点、线、框这等无用饰物,也不假思索、全都照抄。

顾悄将一众反应收在眼底,心中?甚是满意。

不过寥寥几笔,他就用小公子超群的“画技”,完美将自己从天才降格成了傻子。

全场真正懂他的,大约只有原疏一人。

高?高?大大的俊朗少年?,艰难从人堆里?挤出来,撞了撞顾悄,轻声嘀咕,“顾三,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故意的?”

顾悄睨了他一眼,一脸纯良,“哪里?故意?大家?不都是这般记书的吗?”

与?他临近的几人,闻言更是一脸菜色,心中大呼“不!我不是!”

并?光速与傻子拉开了距离。

原疏却鼓着脸,凑近了些,“你?这招真狠。虽然大家?都在骂你?,是狗屁的天才,文墨不通,全凭蛮力。可想想上舍几人,却要输给这样的你?,哈哈哈,那青红交错的嘴脸,实在太解恨了。”

“我?被人这么?说,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顾悄白眼,“你?又怎么?这般自信,认定这局我?会赢?”

“因为你?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原疏与?有?荣焉,“不过我?很意外,你?竟能将那几个眼高?于顶的饭桶诓到下?场,与?你?进行这般无聊的比试。”

他摸着下?巴,“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做哪些小画?在我?看来,不画你?也是最厉害的。”

“自然是为了好看。”

不待顾悄多说,操练场前方,执塾就再次发声,“按照赌书约定,夫子出叶行,学生默写,以还原原本之多少,评定优劣。卷子你?们也看了,我?们夫子三人一致认为,造诣上显然上舍略胜,可按规则评判,顾悄的本子,无论字体、版式、内容,还原度都略胜一筹,不知这个结果,大家?可有?话说?”

下?面一群人缩了缩头,不敢摇头,也不愿应声。

显然,这结果大家?都有?点难以承受。

毕竟,能叫他们服气的,是天降紫薇,可不是这种只知蛮记的“笨鸟”。

顾冲再次点了上舍四人名字,“你?们可有?异议?”

四人涨红了脸,犹如吃了苍蝇一样,又不得不承认,确实输在了边角料上。

“规则是你?们定的,奈何死记硬背都比不过外舍,谅你?们也不敢再有?异议。”顾冲冷脸哼了一声,“如此,按照约定,以后顾悄便入上舍,由我?亲自教导。”

此言一出,学子们一片哗然。

唯有?原疏,看不到他人嫌弃似的,向着顾悄比了个大拇指,“行啊,顾三。”

倒是顾悄,弱弱举起了手。

台上顾悯眼尖,“琰之想说什么??”

顶着一众各异的目光,顾悄为难道,“谢执塾大人抬爱,可弟子深知,德不配位,不敢与?诸位师兄同?列受教,是以,还请夫子按旧例,让我?与?两位哥哥一样,过了外舍试炼,入内舍进学即可。”

语罢,顾悄又扫了四人一眼,补了一刀,“这几日,我?在家?中?发奋,被老父训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读书不是雕版,平白沾一身匠人呆板气’。没成想今日开眼,族学外舍,竟全是这般强记枯学之流,小子深感惶恐,亦不敢与?之为伍。”

话里?话外,竟是谁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