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之?,爸爸全中了!爸爸全中了!爸爸买了三百注,你要给我多少?钱?”

三……三个亿?

一注千两,三百注就是三十万两,按一两抵千文折计,三万万文钱可?不就是三个亿?!

顾劳斯的快乐,“啪”得一声,碎了。

朱有才兴冲冲从榜前挤出来,状似癫狂。

“解元我押得是表弟,正榜我押得是黄五、原疏和我咱们三;

副榜嘿嘿嘿,我压的是安庆府那几个吊车尾,嘿嘿嘿,至于这落榜,咱直接押得就是方白鹿、沈宽和梁彬那孙子!

哈哈哈我可?真是天下第?一神算子!

牛道士见着我都?得唤一声高徒!”

他?沉浸在暴富的多巴胺里,一时缓不过来。

顾影朝头疼地拉起顾劳斯。

“走吧,他?的束脩都?还赊着账呢,还妄想兑什么钱?”

顾劳斯一听,肉立马不疼了!

他?赞赏地望着他?大侄孙,“黑还是你黑哈哈哈哈……”

顾影朝其实很有些私心。

他?将顾劳斯带到僻静处,慢下步子。

如一只初次亮出璀璨尾羽的求偶孔雀。

小心翼翼将最好的献给心上人,也只给心上人。

此刻,他?只想同?顾悄独处。

想同?这人诉情衷,想大声告诉他?,他?如约考上了解元,想看他?惊喜的笑?颜,想听他?不吝的夸奖。

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他?的。

但这个世?界,好像哪里出了错。

二?人走着走着,迟钝如顾劳斯也觉出几分?暧昧。

他?扯了扯袖子,将衣袂从顾影朝手中抽出。

“大侄孙,你老实交代?,这里头有你几分?谋划?”

顾劳斯化解暧昧的万能招式,那就是谈工作鸭~

果然,这个话题一起,顾影朝满腔风月消弭于无形。

论煞风景,顾劳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顾影朝无奈道,“若是我说全盘尽在把握之?中呢?”

顾劳斯喔噻一声,“那感情好,正好叔公有几件事还没整明白!”

“你不是说要对付柳巍吗?怎么半点动静没见着?”

顾影朝垂眸,“他?已入瓮,乡试并?非战场,京城才是。”

他?慢慢向他?解释,眼神沉静而耐心。

“今日看似都?是小事,但方白鹿一系皆戴罪,方尚书必定不会轻饶始作俑者。

你觉得方尚书听闻始末,会信巧合之?说?

想来不等柳巍回京,他?主考湖广犯下的旧事,定然已密陈神宗案上。”

顾劳斯顿悟了。

与其无权无势的他?去螳臂当车,不如挑起几方内斗。

“这点柳巍自然心知肚明,为了反击,他?手上有什么牌,定然也会打出。方家这些年,恐也有把柄在他?手上。”顾劳斯如是猜测。

顾影朝笑?笑?摇头,“不,方家把柄,真正是在皇后党手中。既然要争首辅,陈家必定棒打落水狗,这会陈尚书麾下的弹劾折子,恐怕也如雪花般飞向京城。”

“再者,这次泰王调研,科场乌烟瘴气?,陈尚书又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交代?不过去,自是要交出一个替死鬼,柳巍这么些年羽翼丰满,已成威胁,你觉得陈尚书会不会适时,也踩上绝命的一脚?”

“好了好了,打住!”

顾劳斯泄气?达咩,“毛线团缠住了,等我捋捋!”

他?还没忘记泰王最后那句话,“为什么方才泰王提醒柳巍,去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