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有资格……”
户部方徵音可是他的护身符,姓谢的怎么插得进手?
“我有没有资格,还?轮不到你?这黄毛小子?置喙。”
谢太傅冷笑一声,“行刑!”
沈宽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待他张嘴,训练有素的锦衣卫直接将他堵了嘴。
杖棍击打人体的闷响一声又一声,很快那鲜活的年轻人挣扎疲软下来,最终一动不动。
唯有嘴中的素色布团,缓缓泅成红色。
公堂上一死寂。
原来,好好再打,竟是直接杖毙。
柳巍倒是见怪不怪。
这就是强权社会。
人在强权跟前?不过蝼蚁,何况还?是个本就犯下死罪的人。
奔着看戏来的顾劳斯,终是不忍地撇开眼。
因?着顾命大臣这个滤镜,顾劳斯一直主观认为,谢家大家长必定与?他老父一样,是位胸怀仁善、忍辱负重的碟中谍,他是真没想到,谢家竟完全?是另一个风格。
这么血腥残暴,与?神?宗不分伯仲。
难怪他老爹打死不信,谢与?顾,能共奉一主。
老谢隐晦地瞟了眼准儿媳,暗道坏了,他都悠着许多了,还?是把?人吓着了。
真是罪过罪过。
希望谢昭那混账回来不要提刀找他算账。
他轻咳一声,“老夫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
下一个,好好说,咱们?争取坦白从宽。就算通了关节、行了方便,影响不大又认错态度良好,严重也就罢个官而已嘛,何必拿命来拼呢不是?”
下一个倒霉蛋,是受卷官。
有了拼死抵赖,真拼死了的前?例,他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亦数外?帘官,自然知道场中哪些人缺考。
第一场结束后还?同监考深扒过,两名彩票榜上的热门人物为何齐齐交白卷。
誊抄后的朱卷送到他这里,虽看不见姓名,但登记簿上空白卷仅一人。
他一看就知道,空卷份数大约是出错了。
但若是就此上报,牵连问责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一个不好,砍掉几?个,这些人定会将账都算在他头上。
职场潜规则,缺心眼才做这个正义使者啊!
于是,秉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他也佯装无事发生,将卷子?送进了内帘。
他想,哪那么巧呢,错有错招,就叫这错卷碰上了。
嘿,有一样想法的还?有誊卷官。
墨卷到他这里时,明?明?白白错了数。
方白鹿缺三场、顾悄缺一场。
可他收到的空白卷只三份,系一人名下,当是方白鹿无疑;而顾悄那份缺头场的卷子?,不知怎地竟补足了缺场,与?二?三场卷子?,笔迹还?全?然不同。
抽调来负责具体誊抄工作的小秀才,哆哆嗦嗦举着这卷子?问他。
“伍大人,这可咋整呐?”
大人心道,我这要嚷嚷出去,不就卖了前?头好几?关的战友?
算了算了,肥着胆昧下吧。
不止昧下,他还?忽悠人小秀才。
“听闻徽州府院试时,就有学生极擅书法,左右开工,惊煞众人,区区笔记不同,有甚么稀奇?没的大惊小怪!”
秀才苦着一张怀疑脸,战战兢兢抄了。
“伍知县,你?当真这么以为?”谢太傅不咸不淡问道。
这时候,他不敢忽悠了,忙跪伏在地,老实交代。
“卷子?弥封,下官亦分不清谁是谁。”
“但院试下官有幸也曾入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