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这?会也反应过来,他被涮了。
陆鲲找他补课是假,借机寻衅替玉奴解围才是真。
他阴狠地瞪了眼玉奴,压下火气,“陆少爷,学问上你既有门路,何必又来明知故问!”
“沈兄莫要误会。”陆鲲忙收起?书,“我的问题,这?书里还真没有。”
“还请沈兄赐教,这?达巷党是个什么地方?”
???
沈宽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顾悄一个没忍住,听笑了。
这?就好比行测题干问
小王说:“今年我的生?日已?经过了,我现?在的年龄刚好是我出生?年份的四个数字之和。”请问小王是哪年出生?的?
结果考生?不研究数字关系,反倒啃着笔琢磨小王是谁?
一股名为?“无力”的情绪叫沈宽抓狂。
他低声咆哮道,“陆伯鱼,难不成你还想寻访当事?人,见面细聊?”
陆鲲好像没听出他的反话,“那也不是。
我就是想,这?达巷党人敢说孔圣‘无所成名’,想必自己应当很有名才对。沈兄博学,这?等名人定然知道是何地何人。”
“只是……”他缓缓划出重点。
“瞧沈兄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难道沈兄也不知道?”
沈宽他差点掀船。
周制以五百户为?一党,二十五党为?一乡。
两千年过去了,鬼知道党在哪,人又是谁。
又有谁特?么这?般无聊,关心书里出现?的路人甲是谁啊啊啊啊!
陆鲲这?问题,角度清奇,想法刁钻。
不止问倒了当事?人沈宽,连围观的汪惊蛰、朱庭樟也都一脸蒙圈。
汪惊蛰嘴快,“你们读书人,都这?样读书吗?”
小猪拐拐他表哥,“嘿,子?初,我打赌这?题你一定也不会!”
原以为?顾影朝不会理他,哪知学霸突然幽幽一句,“若是我会,输了你自己睡?”
朱庭樟十分警觉,默默挪开些?,“咱们现?在是秀才,赌博违法。”
顾影朝:……
几人声音不小,沈宽全听进了耳中。
这?题他若是知道,就应了汪惊蛰的话。
好似他同陆鲲一般愚蠢,读个入门书都抓不到重点。
他若是不知道,与顾影朝的轻描淡写比起?来,又显得?十分无知。
好似这?个问题压根不须问,应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如此左想右想,愈发左右为?难。
十分煎熬之下,总算是歇了那点风月心思?。
顾劳斯吃瓜吃得?甚是欢乐。
他这?破烂身体,晕马车,自然也晕船。
好在这?一出大戏叫他分神,总算正经坐着熬到船靠岸。
方白鹿见他满眼兴味,有意与他闲话,“所以琰之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当然当瓜看?!
顾劳斯轻易又将球踢了回去,“听闻方公子?博学,应当有解,愿闻其详。”
方白鹿倒是真有几下子?。
他旁征博引,又是引史记·孔子?世家,又是借董仲舒、颜师古等大儒文章,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党人,就是“七岁而为?孔子?师”的项橐。
这?人不仅是出了名的神童,还有个十分有面的后代楚霸王项羽。
说完,方白鹿便含笑望向顾悄。
眼中是势必要同顾劳斯看?星星、看?月亮、谈文学、谈恋爱,顺便一起?考个公上岸的期许。
谁知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奴,突然弱弱补充一句。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