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一切都恢复正轨。

但这把小公子是真摔狠了,新痛旧痛蜂拥而至,直接哭到打嗝。

自带的手绢不够擦,扶他的人贴心又递给他一块,糊满鼻涕后小公子有些嫌弃,一把抱着那人胳膊,就着袖子蹭起来。

这是原身自小的习惯,反正伺候他的,不是丫头小厮,就是他亲爹亲娘。

谁的袖子是他这个娇惯小祖宗不能用的?

条件反射捞来就使,顾悄看也没看,只觉那骨节分明、掌心灼热的大手,与寻常不同,直到将天青色的袖子染上几抹暗色水痕,抓出几道淡黄色组织液……

等等。

天青色?

天青色!

顾悄抬眼,就对上贵人那张调色盘般复杂的脸。

大约是隐怒难以发作的铁青,混着嫌恶不能言的黝黑,掺着想推开又不好动作的阴紫……

好似还有一丝丝的懊恼和……无措?

咳咳咳,一定是他摔猛了。

顾劳斯“骇”了一声,嘟囔一句“晦气”。

撑着那人肩臂,他踉跄着站直身体,就火速将人推开,即便颤颤巍巍如老牛蹒跚,也一刻不停滚出了那个泛着冷香的怀抱。

这人乍一看,与学长气质爱好很有几分相似,可本质却如云泥。顾老师粗糙地鉴定完毕,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第015章 第 15 章

大历是个蛮有意思的朝代。

太祖开国元初十二年,奉圣人“治国以礼”教谕,亲自诏定详尽的大宁礼仪秩序。

先后三任皇帝添砖加瓦,至本朝矫枉过正,各种繁文缛节,自上而下甚至需要单开一门仪礼课,才能讲得明白。

连小公子这般纨绔,别的尽可不学,唯独礼仪一门,被阁老亲自压着老老实实记背一番,就怕日后在外行走,一个不慎,被人拿住错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