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都懂。

泰王深深扫了?眼苏训方?向,终是闭了?闭眼,选择妥协。

他缓缓开口,向众人?讲述了?一件比大戏还要精彩的皇室秘闻。

“咳咳……”大约是心绪翻涌,他刚一开口,便是惊天动地一阵咳嗽,良久才喘匀呼吸,“今年江淮大寒,我便知皇仓失窃之事,再瞒不了?多久。”

他撑起虚浮的身?体缓缓站起,步履沉重行至庭中。

一片红绸喜意里,瘦到?脱形的他显得格格不入。

在皇仓堆积如山的账本前,他止住脚步。

轻抚着封页“大宁”二字,中年王爷两鬓斑驳,眸光翻涌,终是下定决心说?出尘封多年的真相?。

“我是太祖嫡子,本应建功立业、兴利捍患,或学大哥君王死社稷,为大宁鞠躬尽瘁,或学二哥天子守国门,为大宁杀尽敌寇,可三十年前,二哥迁都北上,我却只能?留守旧都。”

“甚至连去封地的自由都没有。”他惨然?一笑,“因为南都富庶,只有留在这里,才能?尽快掏空大宁,叫这宁姓江山亡国绝后。”

众人?张口结舌。掏空大宁?亡国绝后?

原本以为的谋反剧本,到?这里走向突然?不对劲起来。

这是什?么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疯批玩法?

大臣们齐刷刷往后退了?一尺,无不想到?太.祖、神宗殿上提剑就削人?首级的辉煌战绩。

太.祖24Kill;神宗目前12。

谁也不知道一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泰王,今日会不会血脉觉醒。

该说?不说?,老宁家的基因里都带着些疯。

但泰王似乎总是不走寻常路。

他语气凝重,再开口竟是诚心诚意地忏悔。

“通敌之罪,我认。窃国之罪,我也认。我愧对列祖,也愧对天下,实在罪该万死。”

下一秒,他却紧紧攥住指下纸页,怒目圆睁,“可是我不想死,也不甘死!”

“祸首非我也!”

突然?,他抬眼深深看了?眼徐乔,直把这位喋血特务头子看的胸中惴惴,“呵,当年我的好母后不动声色毒害大哥,徐指挥使隐而不报……当记首功。”

太.祖微末时,徐氏就在元皇后府上管些后勤杂供。

大宁建国后,元皇后体恤旧人?,南都皇城内务就赏了?极大一部分给徐家。

但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营生。

徐家心大,想同前朝臣子一般,以从?龙之功谋个一官半职,太.祖他们不敢惹,便倚老卖老求到?高宗头上。

结果高宗丝毫不买他们面子,以徐氏族中后辈资质平庸,难当大用拒绝了?徐家。

再后来徐氏倾尽全力把一个徐乔拱上北平按察使。

宫中他们耳目众多,偶然?得知继后在高宗日用上动了?手脚。

但他们记恨高宗,并未上报,反将消息作为投诚的叩门砖,自此扣开神宗大门,开始了?一条拥君篡位之路。

徐乔自此青云直上,呼风唤雨。

泰王揭太后老底,徐乔漠不关心,但神宗旧事徐乔却不敢叫他胡说?。他色厉内荏,“宁权,休得胡言乱语!”

泰王咬牙冷笑,用力过猛甚至嘴角溢出鲜血。

“你在心虚什?么?你可知因神宗与你姑息,那毒妇一招得手,又以相?同的手段胁迫于我,将我控在指掌之中三十六年之久!那疯婆子,不仅要毒尽大宁王室,甚至还剜大宁的肉、吸大宁的血,勾结鞑靼要踏平大宁每一寸土地。”

仿如回应他所言,一封八百里加急自城外疾驰而至。

报信小卒甚至等不及马停,一个跃身?下马,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