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有着猛禽外表,谁能想到一张嘴却是个嘤嘤怪呢?

一屋子养着的小黄鸡们适时发?出了?叽叽喳的嗤笑。

猛禽不干了?,一个振翅撵得三只?尴尬期毛发?不全的丑鸟满天乱窜。

整个鸟房顿时羽毛乱飞、哀叫连绵,顾劳斯顶着一头鸟屎,终于心满意足。

这?就叫恶鸟自有恶鸟磨。

这?鹰不是好东西,但小黄鸡恶行更是罄竹难书。

为了?逃避养蛐蛐这?苦差事,顾劳斯曾尝试N次玩玩珍禽,什么画眉黄鹂珍珠鸟,各式各样只?要长羽的拎回家,全都被这?三只?整得自闭,没几天就绝食而死。

顾劳斯手痒很久了?。

后来苍鹰送信回来,考虑到山鸡赫然在苍鹰食谱前几行,顾悄一度好心替两拨鸟做了?隔离。

毕竟要是叫顾情的羽冠被山鹰猎了?,顾悄大约只?能自己屁股长毛以作补偿了?。

但过分的是,这?三只?不安于室的鸡少年,竟主?动挑衅上门,偷偷钻进?了?苍鹰的总统套!

离谱的是,原以为的血腥捕食现场并没出现,这?猛禽只?是轻描淡写给它们一顿暴揍,丝毫没有拔毛下酒的打算。

顾劳斯咂嘴,干脆将这?几只?鸟大爷圈养一室,没事就来拱拱火挑起个内斗。

果然,今天也是热火朝天的一天呢。

这?头顾劳斯发?泄完从顾二那里受的气,那头璎珞与?琉璃终于整好了?一锅汤。

小公子自然是第一个进?汤的。

什么香不香的,直男没啥感觉,只?知道知更搓澡技术十分之专业。

简直得小时候妈妈搓澡的真传,是真·搓掉一层皮。

等他红尾虾一般穿好里衣烘干头发?,日头早已偏过正午。

其他人?不必如他这?般精细,只?在浴房取了?兰汤淋浴片刻,穿了?新衣出来便算是走了?过场。

一家人?收拾妥当,院子里的午饭也刚好开席。

沐浴着五月已然炽烈的阳光,不管是顾家兄弟,还是顾影朝,抑或是原疏、黄五诸人?,这?都是长辈不在身?边,青年们独自行走后过的第一个端午。

他们年岁相仿、臭味相投,有一路偕行共同拼搏科场的斗志。

更有同族、同乡、同志的惺惺相惜。

觥筹交错间,这?时喝的再不是人?情世故,也不是左右逢源,而是知己千杯尤恨少的快意恣肆,是一醉方休的酣畅淋漓。

少年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百日飞。

正因?为有朋有酒,才能无端生出万丈胸臆。

顾影朝家教甚严,一看就是第一次喝。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几杯朱砂、雄黄酒混下去?,他双颊酡红,已有醉意,蓦然吊了?一把书袋,念了?首东坡词。

这?词下半阙,正是苏大佬回忆与?弟弟苏辙初到长安的意气风发?。

此时念来倒也应景。

顾劳斯以牙著击杯沿,笑着看宋如松,接下后两句。

“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

他时刻不忘激励自己的头号种子学员,妙笔在手,文思在胸,小小科考,何难之有?

宋如松从善入流,饮尽一杯,畅快接龙,“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

顾劳斯听得甚是欣慰。

显然这?段时间的实习经历,叫他更加自信从容。能得东坡乐天真传,堪破命理有无,便是开悟破执之起始。

其实宦海沉浮、科场起落虽取决于时势,但入世出世的权力却是握在自己手中,顺势时可放手一搏,平胸中沟壑,逆境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