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仓余粮,并承诺秋收前两三倍归还,借此哄抬米价、谋取暴利。而粮守只需将贷出的粮原数归仓,多出的部分则全进了自己腰包。如此互利互惠的事,自太.祖建仓囤粮起,就屡禁不止。”
“关键是出了这事,我们这些地方长官,不管知情不知情,都得装作不知情。”
吴大人忍不住吐槽,“太.祖管粮甚严,各地粮仓提督动不动掉脑袋,大家为了保命,只得哭着帮着粮守们欺上瞒下。如此一来,粮守胆子越来越肥,商人胃口越来越大,我们的乌纱越戴越紧,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他十分郁卒,一口气?干了碗中酒,“我提了底下的户吏和勘磨问话,最令我不解的是?,以往官仓粮数虽也与?实际不相?符,但?像如今这般差额如此巨大,几乎搬空官仓的,却只有这一次。”
“因为这次可不是单纯的官商勾结,还是?一出狗急跳墙。”
顾二接下话茬,“先前南直隶拒不开仓,将球踢给泰王,逼他吐粮。但?皇库虚出实收,早被太后一党以各种名目蛀空,眼见着要穿帮,泰王只得求诸米商。胡家便替他出了个绝佳的主意,叫他以亲王名义,从各地官仓中贷出余粮,只要秋收时,在斤两和损耗上做做文章,补足倒也不是?难事。”
顾二大约自己说了都觉好笑,绝佳两字上还打了个拐。
韦岑显然是?头?一次听说这等弥天大谎。
他失态地喃喃,“难怪各处粮仓都被搜刮一空!
皇仓储粮足足有一百五十万石,整个南直隶一年税粮也才180万石,这怎么补得齐?”
顾二转动着手里的饕餮兽首青瓷杯,“别说补,就是?贷也贷不齐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