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就听方白?鹿懒懒啐了一口。
“谢长林算什么,真要说,那?小纨绔,才属人?间第一流。”
“哈哈哈别说,小公子?娇弱,性子?又最是绵软,若是弄得狠了,哭起来……哎哟!”
迎合的正是县学一霸沈宽,也是方白?鹿麾下第一狗腿,只是他话只说一半,便?被方白?鹿抓起香炉砸了出来。
知州公子?声音森冷,“谁给你的胆子?妄议?!还不替我将玉奴唤来。”
沈宽额间伤口都来不及包扎,转头间就亲自?引着一位月白?宽袍少年逶迤而来。
看到正脸的霎那?,原疏简直心神巨震。
少年体态风流,不仅与顾悄身形肖似,连面?目情?态也有五六分相像。
内间方白?鹿携了少年手落座,摩挲着他指尖习琴书留下的薄茧。
“伯鱼,欢场徒有样貌何难?当如?玉奴这般,出身显族,秀外慧中,才最堪赏玩。你那?雏儿,可?曾轻裘肥马、养尊处优,见惯世间极致繁华?可?曾师从名家,落笔见山川树石,拨弦是高山流水?”
“玩还是你会玩。”陆鲲只得讪笑,“哈哈哈,是愚兄浅薄了。”
书画琴艺,正是顾三拿得出手的才学!
听到这里,再不知几人?口中的小纨绔是自?家兄弟,原疏就是真棒槌!
他强忍着怒火,差点没掰断花窗的木楞条。
几旬酒后,夜色渐深,陆沈二人?各自?离席。
方白?鹿愈加放肆,他动作凶悍,将玉奴压着榻上调弄,惹得小倡泣涕不止,喘息着告饶,“爷,您疼惜疼惜奴。”
直到人?眼?圈泛红,无声落泪,他才酣畅收兵。
云收雨歇,他又病态地?去舔小倡腮边泪痕,缱绻亲吻他泛红的眼?眶,还痴迷低喃,“对,就是这样哭出来……你一哭,就是要我剜心,我也能随你。”
听到这里,原疏终于忍无可?忍。
他翻窗跃进室内,趁着他病要他狗命,狠狠搞了一波突袭,暴捶了方禽兽一顿。
互殴完,二人?默契地?绝口不提这阴私。
方白?鹿害怕原疏去顾家告发,原疏也怕这事挑到明面?,毁了兄弟本就岌岌可?危的清誉。
由此,二人?闷头拉开了暗中长久的较量。
这事最大的恶果,就是原疏开罪了知州公子?却死活不愿服软,叫顾悦大为不满,自?此再不为原氏姊弟提供任何庇护。
以卵击石,原疏却并不后悔。
那?时他只想利用顾悄图个?安身,都能尽力护他不入泥淖,此时他已经视顾悄作兄弟,又怎么会放任闲杂人?等肆意?诋毁。
只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也怪他将顾三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原身对“断袖”污名一无所知。一朝换成穿越而来,除了谢大人?看谁都是兄弟的顾劳斯,就更不会放在心上。
瞅着左脸写着“我不李姐”、右脸写着“你无理取闹”的顾劳斯,原疏气?得肝疼。
而那?长嘴书生,也不是好惹的。
他半点不挣扎,反倒就着原疏动作,挺着胸膛一个?劲往他身前挑衅,“怎么?想打架?总归都是要落榜的,不如?咱们就来切磋一二,也好泄泄我这满腔郁气?!”
这话顿时引起他人?共鸣。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哦不,本就不容乐观的考场氛围,愈发雪上加霜。
有几个?考生竟放下矜持,坐地?大哭起来。
左边数起第一位,一边哭一边呜咽,“我与同乡一同赶考,说好的一个?都不能少……”
黄五点点头,“这下多好,确实?全都落榜一个?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