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是说?,这亦是幕后人的诡计呢?

易地而处,若顾氏真有毒尽神宗子嗣、改弦更张的异心,又岂会捡这等险恶的风口,推出高宗仅存的血脉?”

到底惺惺相惜,苏训对上顾悄,不自?觉耐心不少,“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不是敌人。”

顾悄目光诚挚,开始说?起原委。

“早在二月,锦衣卫就在休宁秘密搜补犀皮匠人。

倒是主动投网一个,可一口咬死顾氏是毒器主谋,连带供出愍王遗孤行踪。”

顾悄将那夜谢昭的供述半真半假透露出来?。

“可问起他用的到底是什么毒,那人含糊其辞,只称与?当?年高宗毙命的龙佩同源。

可事实上,先时?那枚鸩死高宗的龙佩,早就改头?换面出现在遗孤身上!要不是谢大人发现得早,哪还有现在的昭郡王?!

苏大人,不止你?的太子,高宗一脉一样没有逃过这奇毒的掣肘。”

“正如你?们怀疑东宫的毒,是以顾氏为?首的先王遗党所下,我?们也曾怀疑龙佩之毒,是神宗为?斩草除根所下。

斗了这么些年,太子之毒终无可解,高宗一脉朝不保夕,顾氏亦背上这莫须有的黑锅,只落得个两败俱伤,可我?们却连赢的是谁都不曾知?道。

苏大人,你?确定还要做他人手?中利刃,继续与?我?们无谓的搏杀?”

夜色渐深,酒意酣涌。

不远处传来?几声哭号怒骂,应是白日里被无辜涮了的考生。

一个开始嗷嗷,很快临街几家酒楼里,接连开始了嗷嗷。

这边嚎着“老货可怜无好价”,那头?跟唱“侧听?东堂榜①,君名又不传”;这厢哭丧“文人命坎坷,终日被书癫”,那头?怒吼“黄卷青镫仍故物,白衣苍狗是科名”。

买醉,实乃科场失意常态。

戏折子里总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莫过如是。

苏训并非大恶之人,所作所为?自?认是伸张正义,可一旦这正义再也立不住脚,就沦为?倚仗权势、坏人前程……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口中也作最后的挣扎,“片面之词,我?凭什么信你?们?”

顾劳斯摇了摇头?,好似怪他冥顽不灵。

“凭神宗替愍王平反认回昭郡王;凭谢顾两家时?隔二十年再次联姻共同御敌。

帝王风向还不足以说?明,我?们并非太子真正的敌人吗?”

当?然,还有一句话,顾劳斯没有说?出口。

还凭,他或许有办法?替太子续命。

解毒最重要是找出毒素,既然已知?明孝太子宁云毒出哪里,再有林焕这等治毒老手?,先前能?从同源毒物里捞回自?己,那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定然也能?再捞一回太子。

但这是谢昭需要忙活的事。

“实话与?你?说?,汤里这鸽子,正是宫里飞出来?的。”

顾劳斯入乡随俗,神棍套路学得贼快,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说?了等于没说?。

“我?爹避世久矣,早已无心朝堂,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坐山观虎斗,还想效法?当?年,故技重施、平白捡漏,这次可要好好掂量掂量,旁人还愿不愿意再当?这个冤大头?。”

“与?其将矛头?对准徽州这一亩三?分地,苏大人不如细想想,这场乱斗,谁才是最后的受益者。”吴遇笑笑,“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啊,大人。”

苏训很快就转过了这个弯。

太.祖一生,只得三?个儿子。

他贫苦出身,与?元皇后患难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