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鼠目寸光的呆书?生,他实在不想搭理。

“实话说了,咱们老板姓黄。原爷他们也不是住店,是咱们东家?的贵客。”

那些个考生脸色顿时五颜六色起来。

领头人眼见?着没得闹,话锋一转。

“原兄,莫要以为?贴出这么一张告示,说什么稚子懵懂,你们无?辜,就?能慷我等之慨,将这事抹过。

咱们不问前因,只看恶果。

昨日我去府衙礼房问过,书?吏只认结状才?给录亲供发浮票,并不同你说什么可怜无?辜。

既然?顾兄仁义认他们作弟子,那就?仁义到底,也为?他们恶行负责。

咱们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要你们补齐结状,并赔偿损失,咱们就?答应放过那几个小杂碎。

可若你们执意推诿扯皮,那咱们自然?也有法子叫你们进不了考场。”

叫他们买单不够,竟然?还想讹一些带走。

这强盗逻辑直接给原疏干笑了。

他也不甘示弱,“既然?你们坚持栽赃,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顾劳斯也点头,“你告你们的,我告我们的。

几位借题发挥讹诈我顾氏的状子,想必这会?我那小厮也已递到府衙了。吴大人近日忙着府试,约莫压到放榜之后才?有功夫料理。

但有一事我须事先提醒你们,免得回头吃了亏你们又哭着说我顾三仗势欺人。

若为这点小事闹到府台,不论理在那边,咱们都要先挨十大板。但是不巧,那时我是新秀才?,可以免罚,你们就?说不好了,不止要挨打,可能还要挨双倍的打。”

他站在二楼,居高临下慈祥一笑,“四十大板哦,望知悉。”

众人直接无?视了四十大板,闻言满脸都是:新秀才?你也是真敢吹!

正?当顾悄甩手准备回房时,先前嚎啕大哭那位仁兄突然?打着哭嗝喊住了他,“顾兄……嗝,留步。”

这一米八的魁梧大个儿,竟靠着弱鸡似的查平搀扶,才?勉强站起来。

“我……我没打算栽赃。”青年衣着朴素,仔细瞧那一身青衫,腋窝处还打着不显眼的补丁。

他眨着一双通红的鱼泡眼,神情有着稚子的纯真?,小声哽咽道,“我小时候,也同他们一样?,偷……偷旁人书?看,我,我不怪他们,是我命不好。”

查平赞同地点头,“算起来,我们身强体壮,有些还是结伴而行,却能叫一群小孩劫走行囊,我不怪别?人,只怪自己疏忽大意。

那些书?,就?当我送他们的罢,只是希望原兄能替我带句话,读书?先得正?心,这样?才?能不入歪门邪道。”

原疏心道,这俩真?活宝,捡回去应该不亏。

他向着二人招招手,“跟我上来,咱们细说那保结该如何补救。”

峰回路转,二人一愣。

倒是楼下闹事的几个一听,欣喜若狂,跑得比当事活宝还快。

原疏连忙张开双臂拦住人,冷漠摇头,“喊的是他俩,可不含诸位,哪里来的这些个大脸。”

顾劳斯也补一刀,“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讹诈,小顾我拭目以待,等着你们讹成功。”

诚然?,他们同这些寒门书?生比起来,门路确实多些,保结之事处理起来不难,但帮忙和胁迫,可是两?个概念。

这群人凭什么以为?,能靠泼脏水的蠢办法,叫顾劳斯这位钢铁直男弯腰?

这番话挑衅味十足,楼下人闻言,一个个就?像江里河豚涨起肚皮,恨不得原地炸开。

他们甚至忘记小二警告,也不顾有没有提学?使、阅卷官,一窝蜂围住查平和猛男泪包,剩下几个就?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