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反问道,“顾云斐虽然?嘴上与我不对付,总要争个高下,但他有做过任何排挤、作弄、羞辱我的?事吗?”
原疏皱着眉想了半天,还真没有。
“那顾憬呢?他成日里阴沉沉的?,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害过你?!”
顾悄叹了口气,“我与顾憬,唯一一次冲突,是那张纸条。你?们都以为,顾憬将?那条子当作我的?挑衅,所?以那日街头,才会态度恶劣,出言不逊,可是,条子上的?字迹,白纸黑字,不是很好认吗?”
“头一日我才过舍考,卷子当众贴出,条子上的?字就算他认不出是徐闻,也该知道不是我写的?。只要他长脑子,报仇就不会找我。显然?,他比你?脑子长得好,县考才会将?计就计,要与徐闻同?归于尽。”
“竟……竟是这?样??”原疏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他实在没有想到如此许多,磕磕巴巴问,“那,那日街上,他为什么?要对你?说那句话?”
顾三,你?还真是,死几次都不长记性。
顾悄记得这?句话,当时他也不懂,现在他有些明白了。
顾憬一定知道些什么?。
想想学里盛传的?,他家明着织纺刺绣,背地里柳户花门的?生意,知道得多似乎也不奇怪。
“其实,我们都想差了,顾憬那句话,不是威胁,只是警告。”
顾悄将?此前事情尽数串起,“或许徐闻向我动手,远不止一次,只是他背后是谁……”
还得听谢昭再审。
顾悄笑了笑,“我非圣贤,也不是善人,保他俩自有算计。原小七,你?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反思,怎地空长这?般健壮的?胸襟,内里揣的?却是一粒芝麻小胆?”
原疏:……
“下次府试,难道你?要带一箩筐帕子擦汗?”
“不!”经过一番跌宕起伏的?花式惊吓,原疏也悟了一件事。
他握着顾悄的?手,语重心长,“是了兄弟,府试在即,我们万不可再投机取巧,两个月虽然?吃不成胖子,但也够我们洗心革面,认真向学,我们一起努努力,你?一定还能当案首。”
“有这?个觉悟是好事。”
顾悄抹了把脸上唾沫星子,无情抽手,“可要努力的?,不是我们,单只你?。”
他瞟了一眼?一旁明显神游的?黄五,加了一句,“哦对,还有你?。”
黄五一脸死相?,闻言也只动了下眼?珠子。
胖鸭梨现在已经瘦成个秋月梨,正为谢大人的?回信神伤。
前些日子,他不仅谎报军情,还延误战机,愣是将?一封错误军情,加急送错到北平,以至于谢昭辗转收到信,黄花菜都凉了几遭。
所?以,这?位睚眦必报的?上级,回了他八个字,“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黄五一脸便秘:我不缺德啊?
李玉轻哼一声?,“谢大人的?意思在后半句,‘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叫你?好自为之。”
黄五哭丧着脸,抱住顾悄胳膊,“贤弟,你?救救愚兄,他昨日停了黄家江南织造供给的?买卖,还给我那不仁不义的?长兄送了四个字。”
顾悄满脑门的?问号,“哪四个字?”
黄五生无可恋:“长兄如父。”
噗
不止顾悄,连边上侍候的?琉璃和知更,都忍不住笑了。
笑归笑,顾悄还是佩服谢昭的?缜密。
黄家家大业大,兄弟间自然?也斗得厉害,黄五藏拙,既然?装得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突然?县考得名,必然?引起大房警惕。谢昭借了个由头,假装寻他过错,实则帮他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