掇查任挑事。结果反被吴平抓住机会,错有错招地抖出自?己的卷子?,害了自?己。”
人群里,黄五摇头叹气,“如此说来,那徐闻若是聪明些,原是有机会逃过一劫的。”
顾悄摇了摇头,心道这群笨蛋当真是学而不思,罔得狠。
他忍不住开口,“教谕也是巡考之一,查任发现徐闻剽窃,他怎会不知?甚至徐闻卷子?中不了,他也心中有数,所以才暗中使劲,用这二人做了出头鸟。”
“只要撞卷做实,吴平就有一百种办法?捅出去?,就是过程曲折些罢了。”
顾劳斯职业病一犯,又习惯上起思政,“所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科场重地,容不得分毫侥幸,可不要让一念之差,成了一生之痛。”
下课前,顾劳斯还不忘盯住原疏黄五毒舌,“你们这一届,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这装模做样?的班主?任老腔,听得谢昭莞尔。
他视线隐晦地描摹着顾悄侧脸,心想少年时的他,竟是这个模样?。
并不像成年后?那样?的拘谨独立,拒人千里。
原来,他也有过这样?鲜活的时候。
谢昭突然有些谅解命运的不公。
荒芜漫长的六十年后?,补偿他的,却?是如此不一样?的重逢。
他有幸重新参与顾悄的生命,亲眼见?证他从谷底攀至顶峰。
其中风景,他有幸和他同赏。或许这个过程,会是比上辈子?顶峰相见?后?的平凡相守,更令人心悸的存在?。
只要想到,这人将从世?人唾弃的纨绔,一步步蜕变成最耀眼的存在?,一点点完成上辈子?所有未尽的夙愿。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这人一生轨迹,都将写满他的痕迹……
他突然笑了,戾气散尽,雅致舒朗的眉目间,泛起的是顾悄久违的温柔。
“顾老师,这次你做得非常好。”
顾悄老脸爆红。
这腔调,彷如他刚刚代课取经时,谢景点评时行惯用的语气。
正经里有带着一丝揶揄。
无论他的课无不无聊,这人总能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