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一定得给你提个醒,县考是大事?,可也别忘记文会?那日?吃的亏。”

青年一边将书样子递给顾悄,一边敲边鼓,“咱们这位知县,他到底姓方。你与方白鹿不合,这事?你心中?得有数。”

顾悄讪笑。

文会?那日?,衙门里有人刻意?刁难,这等琐事?李玉不提,他可真要忘了。

不过,今日?行事?确实胆大妄为了些,从临时搭伙到贿赂礼房,诸多疏漏难免落人口?舌。

顾悄心中?一凛,正色道,“微瑕提醒的是,琰之记住了。”

李玉叹了口?气,实在是为这几位心大的爷忧心。

他怒瞪了一眼黄五,怪他尸位素餐,真把自己当读书郎,都不知道提点一二。

黄五望天,心中?有苦难说。

他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你试试按顾小夫子这课业,还有没?有余力想那些大人小人?!

李玉才?不买账,他侧身低语,“五爷,谢大人可一直在看着你。”

被?凝视的恐惧,叫大鸭梨日?渐消瘦的身躯抖了抖。

黄五和李玉,都是谢昭的人。

说严谨些,是谢昭专为顾悄养的人。

顾悄的意?愿先于一切,这是谢昭对他们下的死律。

甚至先于谢昭自己。

不同于李玉承过顾悄救命的恩情,黄五此前是看不大起顾悄的。

即便现在,他也不过是多了几分欣赏。

没?断奶的小孩,还远不足以令他这头蛰伏的狼顺服。

是以,李玉时不时还得拿谢昭之势,压一压他。

顾悄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小九九。

新书的样子,比他预计的还要好上很?多。

他又同李玉敲了定价、版权之类细节,出了银钱加印,顺带还将教材全解和唐诗三百首等副本一起托他转交鲍芜量产。

县考结束,就是时候宰徽州府的肥羊了。

顾劳斯摸了摸下巴,宰羊的钱,他要好好攒起来,好长远地?改善他的古代?生活。

就……先从小牙刷造起好了。

搞定教材刊印琐事?,就是所谓的誓师大会?了。

现代?公考某种程度上不亚于传销洗脑,每每大考前,必定有声势浩大的出征仪式。

什么“提高一分,干掉千人”,什么“不像角马一样落后,就像野狗一样战斗”,什么“备战公考、无悔青春”,各种正经的、不正经的口?号横幅,反正氛围感?先拉满。

沉浸在这种气氛里,考生很?容易精虫上脑,哦不,肾上腺素飙升,生出一种斗志激昂、吾命由我的天大错觉。

可实际上,你命,还是由天。

毕竟每个冲刺班押题,中?不中?全靠老天赏饭吃。

顾悄就属于老天追着赏饭吃的那类。

他押题的命中?率,几乎让整个公考界把他当菩萨供着。

这会?箭在弦上,顾劳斯没?工夫循序渐进,只能带着俩拖油瓶大搞投机。

他差不多吃透方灼芝的出题习惯,县考还是由他押题,黄原二人试写,其他课业暂且全部停下,每日?专攻文两篇,诗两首。

县考只专四书,简单些的考题,直接截取原句,炼狱模式,也不过掐头去尾留中?间。

方灼芝是个古板的人,不好玩新的,所以历年他出的题,都是板板正正原句。老大人喜好的篇目就更固定了。

这要押不中?,顾劳斯直接下岗!

他信笔疾书,哗哗点了一十?六个题目,又拈了同数的诗题。

写了满纸竟还不带停。

黄五面有菜色,“琰之,咱们不是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