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醒看过系统传来的资料。

斯清越出生优越,且成绩优秀,拿奖拿到手软,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进入高中后,更是因为漂亮但冷淡的长相和清冷的性子,成了公认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但在高一那年,斯清越家里破产,负债累累,家里不得不变卖家产,一家三口住进了筒子楼,从高处跌落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斯清越家里曾经那么富有过。

斯清越家里破产的消息在学校传开,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斯清越跌落神坛。他在一次放学回家路上被同校的学生拽进了巷子里,强奸还被拍了照片。

强奸犯拿着照片威胁斯清越,要求斯清越做他们的性奴。

走投无路的斯清越被逼无奈,在光处,他是落魄公子哥,在暗处,他是没有任何尊严的性奴。

斯清越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但一次次的失败令他绝望,心里那点残存光也被掐灭。

生活的悲哀和压力让斯清越逐渐麻木,他开始自我安慰,于是在每次残酷的性爱里,他学会了顺从,从痛苦中获得快感来麻痹神经,离真正的性奴也大差不差。

这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在日复一日的“亵玩”下,被肏得木然。

“那你想怎么做?”系统问,它是一串编码,并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只会根据眼下的情况分析出最合适的方案,那就是把替斯清越教训恶人,把斯清越彻底带出阴暗地。

但周应醒显然不是这样打算的。

“如你说的啊,拯救他,但不是我拯救他,得是他自己救自己。斯清越现在的状态很糟糕,可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替他做了所有的事情,那斯清越只会越来越依靠我。”周应醒说。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要他变回原来的样子,而不是只会依靠别人的菟丝子。”

系统似乎正在理解周应醒的话,半天才说:“那你打算怎么做。”

说完,周应醒恰好走下最后一节楼梯,脸上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把人拐回去。”

系统:“?”

虽然系统不懂周应醒的意思,但很快,周应醒就用行动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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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苍苍。

筒子楼外的路很烂,大坑小坑交错,光线也不甚明朗,稍有不慎便容易崴脚。

斯清越背着书包上楼,楼梯破烂,梯道塞着不少垃圾袋和废弃家电,每一层的灯苟延残喘着,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

他低着头朝家走,身上的校服松垮垮地套着,衣袖被挽了几圈露出一截苍白骨感的手腕,衣摆到大腿中部稍微上面一点,拉链随着走动的动作胡乱摆动。

整个楼梯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斯清越站在家门口,慢吞吞地摸出钥匙,忽然,他掏钥匙的动作顿住,蹲下身。

只见灰扑扑的水泥地上深深浅浅留下了许多崭新的脚印。

斯清越的家在最高层,是最狭窄、环境最差的一间,平常不会有人上来。可现在,门口竟然密布脚印,朝向一致向内,没有朝外离开的脚印,门也被关着,说明现在有人在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