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云水本人,一来为她生母大祭等同于提高了她自己的地位,告诉众人她叶云水不但是叶府的嫡长女,外祖家还靠着陈府的皇商,不是任人欺辱的,这也稳固了她在叶府的地位;二来她也算是为自己生母做了一些事以告慰她占据这具躯体的愧疚,这一直是叶云水的一个心结,毕竟真的叶云水已经死了,而她不过是借用这躯体的一个外来的灵魂;三来,叶府与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叶府度不过去这个难关,她叶云水也逃不掉,另给百姓民间一个议论的由头也减轻外面对她的关注和谣言;第四,叶云水此举就相当于在跟上卿府示威,这是无声的抵抗。

而叶云水所做的这一些,除了叶云水的第二个由头外,其余的叶重天和二老爷也都能想得到,只是他们有比叶云水更好的办法吗?没有,起码暂时还没有,如此一来他们不得不采纳叶云水的提议。

叶云水所言句句切中要害,这不得不让叶重天和二老爷一同惊诧不已,二人对视一番无一不对叶云水的表现感到震惊!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叶重天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叶云水背后替她出谋划策,目的不纯。

叶云水就等着叶重天把这怀疑说出来,她不把叶重天心里的疑问解释清楚,叶重天绝不会采纳她的意见。

叶云水故作不解地看着叶重天和二老爷,带着些无奈和苦涩回答着叶重天的问话,“父亲为何如此猜测?云水自幼长在深闺,唯一出过几次府也是有数的,身旁的丫鬟婆子也都是母亲安排的,谁又能为我出谋划策?云水只是见多了府中的人情冷暖,便想着一个国家之间的权益争斗,和一个府邸的争斗有何区别?国家也是家,主子们指使着奴才们做事,与皇亲国戚指使大臣们做事,又有多大的不同?除了皇亲贵戚以外,哪怕再权势滔天的权臣在圣上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用得顺手的奴才罢了。”

叶重天和叶重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叶云水的话实在是浅白得露骨,把这块遮羞布给彻彻底底地掀了!可他们二人却无言反驳,因为事实可不就是如此?两个人虽然对叶云水今儿这一番表现有诸多怀疑,可是他们能说些什么?谁都不了解叶云水之前是什么样子,叶重天许是之前十几年跟她说过的话都不如今日一天多,而二老爷更是对叶云水不了解。

叶云水的表现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不过,眼下责难当头,二人也顾不得深想叶云水的睿智,只能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旁日里书读得比较多,比旁人家的姑娘更聪颖,可是叶云水说的话,不得不让叶重天和二老爷一同选择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想到了叶云水话中的深层含义,叶府如今背后的靠山也不过是圣上的一个奴才而已,奴才依靠奴才,又能经得起多大的风浪?

而就在这时,赵大进来通报,“回老爷、二老爷,门房前来回信,夫人从上卿府回来了。”

叶重天似是没想到叶张氏这般快地就回来,问道:“夫人此时在哪?”

“荷苑。”

“我过去瞧一瞧。”叶重天起身欲走,转身又看到叶云水便迟疑了一下,“这件事暂且不要跟任何人提,稍后我跟你二叔再详细议一议,你现在跟我一同去荷苑吧。”

“是。”叶云水披上大?樱?随着叶重天一同赶往荷苑。

叶云水即便此时不去,叶张氏也绝不会放过她,她巴巴地回上卿府虽不见得全是为了叶府的事,可她毕竟是叶府的人,上卿府能给她好脸色就怪了,此时叶张氏必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泄火,不拿她作伐子撒气就不是叶张氏了。

叶云水如若跟叶重天一起过去兴许能让叶张氏收敛一些,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而且叶云水更加相信,此时事情如何发展下去已经不是叶张氏能做得主了,叶云水不怕叶张氏闹,就怕她不闹,叶张氏跋扈惯了,那颗七窍玲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