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数十年下来呢?什么仙也给煞气耗没了。没有哪位能长久镇在上面……”
桑奉顿了顿道:“但是天宿可以。”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道:“我第一次见到天宿时,他身上的煞气是真的重,重得我都怀疑我见到的不是仙,那简直像是……像是……”
像是从尸山血海里提着剑走出来的人。
桑奉觉得这不像好话,他也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所以迟疑半晌,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
但他即便不说,乌行雪也差不多能猜到他的意思。
“他那真的是以煞镇煞,自打天宿在那里住下,那个地方都清明起来,除了有些冷雾萦绕,半点儿看不出当年阴黑至极的影子。”
桑奉两手比划着说:“他那南窗下同灵台刚好对称,各镇一处,整个仙都才稳当下来。倘若没有他,仙都不定能撑几年呢,没准儿哪天就崩毁了,还得连带着底下的太因山和仙塔一块儿遭殃,那不就祸及人间了么。”
乌行雪听着,没多言语。
听到桑奉咕哝说“也不知为何一个上仙煞气那么重”时,他更是怔然出神。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这种煞气,只有几世为将、到死都在沙场、剑下亡魂无数的人才会有。
他不仅知道,他还亲眼见过。
他见过上一世的萧复暄如何提着剑穿过死尸满地的荒野,现在想来,还能嗅见那股味道。
很奇怪,当初的将军满身是血,他嗅见的却不是血味。很难形容那种味道,但他闻到的瞬间,总会想起冷铁和寒冬。
“大人。”桑奉忽然出声,道:“您今天耐性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