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晏气结,这副姿势哪里像是上药的样子??可封翊就像是真的单纯关心竺晏,取了药膏在掌心融化,才敷到竺晏身上。

他别过?脸去不?看封翊,没发现年轻的帝王死死盯住他白皙的颈间,眼神像是恨不?得在上面落满自己的痕迹。

封翊为他摸好了药膏,手却?没有伸出,而是探到身后,轻柔地摩挲着竺晏腰间明显凸起?的伤疤。

掌心的薄茧擦过?狰狞的疤痕,竺晏猛地瞪向他,眼中少见的有了戾气:“松开。”

“太傅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反正怀里的人也跑不?掉,封翊不?紧不?慢地感受着手下蜿蜒的纹路,陈旧的伤口纵然已经结疤,也能让人看出竺晏当时伤得有多?重。

而这样的伤,竺晏身上不?止一处,两?处膝盖都像身后的脊椎一样,还有其他或深或浅,早已看不?出是什么留下的疤痕。想到自己昨晚看到的,封翊心头杀意大起?。

要让他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把那人挫骨扬灰才行?。

“与皇上无关。”竺晏没有回答,只?冷冷地拍开他的手,又恢复了往常漠然的模样,像是方才波澜的情绪都是封翊的错觉,“既然皇上现在好得很,药也上完了,我总能回去了吧。”

封翊依然不?肯松手:“难道太傅就不?想知道是谁下的药?”

“酒中那药劲诡异强劲,要不?是昨晚有太傅在,谁知道会怎么样?一想到这我心里就没底,太傅就不?想帮我找出那人吗?”

竺晏实在忍不?下他这样子?,冷哼一声轻嘲道:“皇上还用得着我来帮忙?”

他才不?信封翊真的会放任算计自己的人好好活着呢!

封翊见状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既然竺晏这么说了,就是不?会再留。他再多?说,反而显得昨晚不?是意外?,让人生疑了。

再说了他亲自取了衣袍为竺晏换上,几乎是欣赏地看着对方不?自在错开的眼神只?要竺晏松了那次口,以后再想摆脱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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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出宫的路上依旧是庆德亲自在送,大太监推着轮椅,低眉顺目地和坐着的人说话?。

“昨晚真的是意外?吗?”

“老?奴昨晚的确不?在那冷宫附近,那酒也是皇上亲自准备的。布席的时候,老?奴也按王爷说的验过?饭菜和酒,都没有问题。”

若是旁人听见两人说话的内容,只?怕要惊得不?行?。竺晏不?置可否,敲着轮椅的扶手,轻笑一声:“是吗?”

“我还以为,你跟着封翊这么多?年,早就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庆德恭恭敬敬低下头:“不敢。”

“王爷曾经许诺替老?奴报仇,老?奴才依您的话?去了皇上身边伺候。如此算来,您才是老?奴的第一个主子?。”

所有人都知道,庆德是封翊从冷宫带出来的太监,深受对方信任。但几乎没人知道,他是在竺晏的安排下才去那里的。

庆德有个徒弟,曾经在前太子?那里伺候。前太子?因?为有些事见不?得人杀了一大批宫人,那小太监就在其中。

竺晏找到庆德,许诺对方自己会为他报仇,也不?会让前太子?牵连到他身上,但庆德要听命于?竺晏,自请去冷宫到封翊身边。他想了很久,咬咬牙应了下来。

谁能想到时过?境迁,竺晏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封翊更是得登皇位,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

竺晏没答他这话?,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身后的庆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敢多?嘴,心里却?是越发惶恐,快到宫门处看见守在那里的施玄,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怕什么,”竺晏轻笑一声,“我又没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