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气得哭笑不得,被激得没了词,只能空保证,“将来我也不会!绝不会!!”

“不会?你演什么痴情种子?!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嫂嫂的?还不是看人家长得标志?嫂嫂是好看,可天下数她好看么?即便就是,也有看腻的那一天!到时候,到时候,你这不是往绝路上逼人家么?!”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我只知道她是天底下唯一的女人!!”

激烈的争吵突然停止,周遭静得似能听到日头缓缓沉落的声音……

丹彤怔怔地看着他,他刚才说什么?她是天底下唯一的女人?不懂,不懂,心猛一颤,忽然惊醒……她不是天下之最,只是他的唯一,将来再有美若天仙、妩媚销骨又怎样?在他眼中,只有她,才是女人,她可以老,可以衰,甚至,可以死,因是唯一,他再无旁路可去,因是唯一,不待相守,已是地老天荒……

“承泽……”丹彤叫出这一声,鼻子竟一酸,“这,这话你可曾说给她听?”

承泽颓颓地摇摇头,“有何用?她腻烦我,再不想见我。”

“那她……若真是如此,你怎样?”

“能怎样?总不能强着她……其实想来,是我求得太多了,老天已是让我们在一个屋檐下,朝夕可见,我竟还不知足。如今,逼得她病,逼得她想躲……”他长长叹了口气,“我只求能退回曾经就好,我在芳洲苑,她在馨竹园,一辈子这么守着,不也是守么,你说是不是?”

“那你,你真的能为了她……不娶?”

“女人,只她……旁的,我还怎么娶……”

丹彤听得心里滚烫,“承泽,我觉得她,她心里也不是没有你……”

“行了,”承泽摆摆手,“你不用骂完我再说好听的了。我骗我自己还不够,你还来骗。”

“我说的是真的。”丹彤有些急,都怪自己不明底里会错了意,如今想说实话挽回竟又做了难!“是真的!我去看嫂嫂的时候,她半天都没让我进去,待见了,她分明是哭过的!”

“什么??”承泽一惊,继而急问,“她哭了?真的哭了?”

“是啊是啊!你想想看,她若真的腻烦你,与你那般绝情,生气是自然,怎么会伤心呢?”

“可……”承泽一时喜,又一时晕,竟再想不明白。

丹彤此刻倒似下定了决心要成就这对苦鸳鸯,出谋划策道,“依我看,她只不过是不敢。咱们不如激激她,逼她就范!”

“就范??”承泽挑起了眉,“你要做什么?”

丹彤笑着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

“啊??”承泽惊叫,“这怎么好??”

“是假的,你怕什么?当初不还真真吞了那要命的参么?这会子倒怕了?”

“不是我怕,我是担心吓着她。”承泽还是不依,“她眼睛有隐疾,大夫说不知哪一天、何因由就,就会出事。若是她一急……”

“哎哟!你可真是的!刚说人家心里有你,你就当成多深的情意似的,哪就能一时为你急得犯了病、看不着了?”

“那万一呢?”

“万一如此,更见真心啊,横竖以后也是你养着她,你不嫌不就……”

“胡说!”承泽立刻打断,“不行!”

丹彤看他油盐不进,只得又道,“那这么着,我跟着她,若是她急了,我就告诉她,这样如何?”

承泽听了,倒似妥,正要开口,忽然天上一声闷雷,两人未待抬头,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下雨了!真是天助你也!”丹彤乐得直跳,“承泽,快啊,骑马往崖那边去!我这就回去报信!”

“说的时候缓着些,别吓着她!”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