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怕人猜疑……静香轻轻蹙了蹙眉,没再言语。

“荣盛局上个月便在咱们杭州分号定了料子,你若一定想,就把那样子添给那边。嫁妆也好,彩礼也罢,横竖给他们使了也就是了。”

“也好。” 想着不得应名,如此也无甚不妥,静香便点了头。转念又想起一桩,“哦,对了,荷叶儿的小囡囡要过百日了,娘说他们有老大时家里不安顿,也没操办,这一次是娘亲亲自做东。我备了礼,把你先时带回来那条小金佛链子也一并送了过去。”

“嗯。”

一个字都不再多,他的话真是越来越少……

冬日天短,说着话已近傍晚。落地钟滴哒轻摆,将屋外的暮色挪进了房中,虽不觉怎样昏暗却是将气氛压得越发低沉,越发静。两人挨着坐,都不再言语,也无甚动作,一处暧昧的温柔榻坐得冷冰冰无趣。

撇他一眼,似有些走神,他可是又在念他的生意……

“昨儿大嫂过来说话,说又是一年不中用,真是该走了,不能再拖累慕家、拖累他。我劝也听不进,只是落泪。”

承泽闻言噗地笑了一声,“丹彤么?”

“这回可不似往年,像是已经跟大哥说了要回草原去。”

“说嘴罢了。”

“你怎的笃定?”

“不是我笃定,是她没那个出息。”

嗯?看他刚有的笑意又冷,静香有些吃不准这话的意思,正要再问却见小丫鬟进来福身回话,“回二爷,小书房那边都收拾好了。”

“哦,”承泽应下,回头道,“一路累了,我去歇了。”

这一回一应一起身,静香的心瞬时就慌慌乱,“怎的,怎的要歇在别处?”

“夜里别扰了你们,往后我就睡那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