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银针冷不防尖尖地一刺,人一个激灵。是他,他回来了……
……
一路来,心思早定,如今驻足在门外,承泽竟又有些犹豫。原先那种破釜沉舟、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法子总觉得千妥万妥、吃定了她的心,可此刻一想,若是……置于死地便当真死了可如何是好?
眼前轻动,一股暖香扑鼻。定睛看,抚袖挽帘,人已是迎在门边。
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
这一身白狐毛海蓝洋缎袄,任是冬衣暖厚依旧勾得她身型曼妙,半掩在猩红耀眼的暖帘后只觉玉人轻袅、晶莹剔透。专为她织、专为她染,银线铺底大朵的海棠,飞针细挑宝蓝的竹叶儿,千针万线皆是坊中之最,雍荣贵,雅至极。旁人都当是庄主夫人自不比一般,极尽显贵也是常理,可承泽心里却不以为然,自己哪里是特意为她摆谱,只是若非他的静儿,谁人又配得?
两人远则远了,可此刻看她,从发间那精致的点翠小凤步摇到雪白的百褶裙,皆是他挑、他选、他精心打扮出来的人儿。深深一口气,胸口的淤闷一时缓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