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林纾长到八岁,因要承袭爵位宗祧,便搬回宁平侯府去,由孩子们他二叔,曾经的探花郎、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林诚开蒙教养,长成后常年不在京中,回来后也是两府各有院子,看他喜好,林纾也会尽量一碗水端平。镜郎就跟着母亲住在长公主府里,每逢节庆便去侯府应卯,只在春节前后住上几天,全个家族颜面。
要镜郎说,自然是长公主府里宽绰自在。
宁平侯虽然同样奢华幽静,世代经营,花草园林也好,陈设摆件也好,非同一般,但曲曲悠悠尽是隔断,这一个小院儿住着祖母,那一个院儿住着一个小娘,另一个院儿又住一个小娘,还带几个小野种,那边呢,又住了哪个小祖母,乱七八糟,尽是祖宗。底下服侍人呢,又一个个仗着年资老,也想蹬鼻子上脸做祖宗。
自从镜郎扇了两个倚老卖老说规矩的祖母身边的嬷嬷,踹飞了一个拖着鼻涕要往他袖子里放毛毛虫的庶弟,推了一个要在长公主面前装柔弱要晕倒的美貌妾侍,又拎着偷拿长公主首饰的庶妹丢出了窗外,他的飞扬跋扈、仗势欺人、气焰嚣张之名,便是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在哭哭啼啼的妾侍和嗷嗷大喊的太夫人要个说法的时候,长公主只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