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温水,却不能做太多。孙太监的神色不怎么好,李初晖是他看大的,感情深厚。被叶晗所伤,他恨不得给叶晗两下。刚被皇帝禁足,又被掌宫大太监表露出不喜,坤宁宫的太监宫女皆低头装死,一个跑到叶晗跟前安慰的人都没有。
人若受惊或压力过大,首当其冲的器官便是胃。叶晗天生脾胃虚弱,故幼时在家中,众人都让着他。头一回被戏弄,亦是头一回受到如此惊吓。他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虚弱的对姚氏道:“姚妈妈,我想躺躺。”
姚氏心疼的把叶晗扶上了床,叶晗无力的倒下。方才那一会儿,耗干了他的精力。他想见母亲,想问她要不要紧?可是他现在被禁足,如果真的害了父母,他甚至得一个月以后,甚至更久才知道结果。叶晗难过极了,他不应该忘记君臣,不应该因为李初晖的和气,就当她是家人。叶晗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痛恨自己的无用与无知。最恨的是,他知道,哪怕连累了父母兄长,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会怪他。偌大的皇宫,他只带进来了他的乳母。因为五岁以后,伺候他的都是小厮,而宫里只有女人和太监。
身为男人,却关在了后宫,那滋味非身处其间,不能感受。真的特别的……屈辱。叶晗艰难的调节着情绪,忆起了他进宫的初衷。无用之人,也就这点用途了。
皇后被禁足的消息传到了宫外。多半男人实在太理解叶晗了,可其中许多又难免幸灾乐祸。叶太傅身为女子逆了纲常,自要她儿子去受那份苦楚,才算报应。
昭宁帝有些尴尬的看着徐景昌。李初晖的处置,实在是恰到好处的连求情都没法干。她被咬伤,不打不骂的,叫叶晗禁足很过分么?坤宁宫那样大,叶晗等上几日,待李初晖的气消了,甚至可以在场院里练箭了。可是站在徐景昌的立场,就不是这么说的了。徐家夫妻,根本就不愿让儿子进宫。
徐景昌道:“我早知道会有今日。”
昭宁帝干笑:“我过几日就要初晖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