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他,心想他为什么就不能和自己一样呢?既然已经看透了,索性就放手尽兴活一辈子,何必画地为牢将自己圈禁?
他心悦诚服,同时又始终困惑,后来他又一步一步看着齐婴进枢密院守卫家国、于春闱中力排众议提携庶族,他才越来越明白这个人原来竟是个明白透了又沉重透了的人。
因为通透,所以难免出离;无奈心慈,是以终归负累。
矛盾极了。
韩非池觉得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齐婴一样,冷眼看穿和负重独行他只能选择其一,却无法同时兼顾,而齐婴却可以。所以韩非池服了,心服口服。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与齐婴交好,对他比自家的兄长还要亲近,他觉得自己是真正能理解他的人,叫他的每一声“二哥”都发乎真心,而齐婴也知道他的想法,因此一直善待他,他们于是成为了挚交。
韩非池本打算自己就这样明白地浪荡一生,就算家族之内再怎么对他耳提面命也不打算“悔改”直到嘉合元年,齐家在朝夕之间大厦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