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会有焦虑到无法冷静的状况,但她已经学会用深呼吸去调节。
睹物思人,她有意识地避开共有的回忆,况且,她也不想放任自己依赖尼古丁到一种病态的程度。
坏习惯得改,瘾得戒。
由于跨专业的基础不扎实,麦宝仪时不时就会去蹭药学本科生的专业课,非说一个人孤独,还拉着姜珀去了几回。
讲台上,老师在解说咖啡因的成瘾特性;教材里,熟悉的化学结构式画得方正无比。
姜珀对麦宝仪说,她以后不去了。
麦宝仪疑惑。
“干嘛,是那几个小学弟上课老往后看搞得你很烦吗?”
她笑了笑,“对啊。”
就算做尽了所有努力,姜珀却还是见过他一次。
纯属意外。
那会儿她刚用过饭,正懒洋洋在实验楼下散步消食。
空气氤氲着桂花香,微风吹动她的长发,不刺不燥,她用手轻轻拨开,走到熟悉的长木椅边上,坐下。
一切都刚刚好,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傍晚金光万缕的??丽夕阳,油画色层层迭迭晕染开大半边天,治愈得恍若梦境,特别好看。几个女生停驻脚步仰拍天空,大概都在酝酿一条与风景相关的绝美朋友圈文案。
姜珀不免俗,也拍了一张,转手就要往微信发。
一进页面,张奕的小视频猝不及防就自动播放了。
愣。
没划拉开,但也没放大。
看起来是个特人满为患的情况。
热情的手臂在前排死命挥舞,他看起来过得不错,红毛成了黑毛,轮廓锋锐如昔,人踩着音箱晃,麦克风耍得合心又称手,唱到嗨处振臂一甩,水花四溅,台风燥得不行,炸天炸地的坏劲儿所向披靡。
棱角犹在,天生叱咤。
是的。他应该这个样子的。
无牵无绊,少年人快意恩仇,即便世事变迁,也仍有拿一身江湖气去碰去闯的无畏勇气。横冲直撞,意气风发。
他要永远快乐。
他要永远做自己。
……
――看来生日愿望很灵验。
姜珀再一刷新,这条状态顿时消失于眼前
紧了紧风衣。
起身。
校园的沥青路铺满被秋意浓透了的黄叶松针,踩上去,松软?O?@。
抬头望,壮丽染山霞为渐燃的毛叶榉做衬,在这段草长莺飞的日子里,所有人都在飞速成长,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张奕都有了考研目标,姜珀手把手带了他一年多,进步都看在眼里,如今他不仅学会了科研技能,还学会了成年人的回避和共情。
尽管她不需要。
但依旧感到欣慰
老实说,姜珀有时会想起水珊珊。
早前还能从麦宝仪口中零零碎碎听到一些她的事情,后来没了,说是单删好友了。
问过原因。摇摇头,闭口不谈。
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
水珊珊指控过她一口气连发叁篇普刊的可疑性,而现在自己即将要发出人生中的第一篇SCI了。
姜珀的导师是个挺有意思的中年男人。
他认为,发文章得讲究质量,那必然是有质也要有量,与其盲目发给叁流刊物,不如等一等,把现有的实验成果再细化一下,搞票大的。
稿件陆续都在投,只是恰好同个时间段发出而已。
所以从来不是学术造假,而是早有准备。
至于推免资格,就算没有这些加分项,名额也胜券在握,水珊珊致力于给她制造各种不顺心,无非是认为名额本该顺延于她。
厌恶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