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犹豫了一下,熄屏,两秒,再摁开,咬着牙接了。不说话。
等着对方问:“刚醒?”
梁穗脸一怔,投向厨房忙碌的保姆。
怒火中烧,靸着棉拖大步走向玄关,找鞋。
沉厚懒调继续在耳边响着。
“别生气,本来想给你开个酒店房,但你太不配合了,那地方可没人照顾你。”
“不过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她闷头换鞋。
“你喝多了。”
“……”
“抱着我亲个没完。”
手一顿,她沉声:“陈既白。”
“怎么办?”他苦恼地根本不刹住嘴,说梁穗:“你对我负责吧。”
梁穗站直身,用力闭了闭眼,深深缓气,抬起手。
“别挂。”他提前预判,说:“也别着急走。”
梁穗心跳到嗓子眼,开始环顾,找哪个犄角旮旯里是否藏有摄像头。
“桌上有个音频。”
她恰好转身,看到客厅茶几上的黑色方块,精神提起。
“你可以慢慢听,再吃个饭,下午不用去家教。”
“还有。”
梁穗仍不做声,看着远处的录音笔,这会儿愿意听他说话了。
“保姆说你脸色不好,发烧了?怎么会?也没对你做”嘟。
梁穗直接摁断了电话。
??[18]背叛:分手吧
全国总决赛阶段分为两个环节,案例研究成果展示,以及实际问题答辩,陈既白与辛弛的队伍上场靠后,现场预备队伍复盘案例的时候,辛弛在给赶来路上的陈既白烧香拜佛。
辛弛整个精神状态,血液流通都在这一会儿里大洗盘,毕竟他是真被坑过。到最后上场,他俩状况其实是全场最差的,但辛弛当时不知道,陈既白没事人一样的稳如老狗,就让他调整心态好好表现。
这人身上的松弛感很难得,比赛氛围相当紧张刺激,他站身边就跟定心丸没两样。
风尘仆仆地赶来,衣服还是前一天穿的,偏偏几个小时下来没让人看出半点异样,出半点差错。
也直到结束后,辛弛才知道这b玩意儿一晚上几乎没合眼,再多边形战士地跟他打完这场仗,校方安排的午后茶点中,他在躺椅里就眯上了眼小憩。
入围的几支队伍基本都在,来自各国各省的优异生。他们今天的研究案例很有意思,分析两家社会企业,为其设计发展蓝图,陈既白的风头当然盖不住,不少人还能在他这上一课。
早就在赛场上见识过他的,离了竞争,也忍不住再找到他,有小心思的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辛弛再侧头过去时,跟陈既白隔着张桌的对面坐下个外国妹子,陈既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疲困地一只肘支在桌上,掌撑腮,另只手举着通电话刚从耳朵旁搁下来,脸上还是迟滞的懵,带点挑逗的余兴。
妹子给他送了份甜点,喜不自禁地指着他漂亮得像玻璃珠子的蓝眼睛问他混的哪国血。
他心情格外好,没把人怼走,反倒应付了两句,然后走过来拍辛弛。
“干什么去?”辛弛见他跨走。
“回去哄人。”他懒洋洋,头也不回。
辛弛一下没懂,急吼:“等会儿还有表彰会!奖不领了?!”-
从药店出来后天气就不怎么好,愁云惨雾,风起云涌,冷意灌进衣袖里,梁穗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矿泉水就着药下腹,吞咽时人也冷得颤。
她站了很久,等公交的过程看着车流行人发呆,昨天喝酒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绞痛,她抱着身子,脑袋掩得很低。
思绪杂乱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