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想问这个:“你,或者是你朋友,认识谭怡么?”
梁穗觉得宋长恒应当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就算不熟,也该有印象,刚开始追她时,她一个人赴约总怕尴尬,宋长恒就索性请她们一个宿舍吃饭,去了柯冉裘欣,偏偏落一个素来不和的谭怡。
柯冉也没少在他面前提这个人如何如何跟梁穗作对。
但这会儿仿佛陌生般思索了一阵。
梁穗又补了一句:“之前好像在你朋友的动态里看到你们聚会有她。”
他才恍然地一拍手:“噢……不知道哪个朋友带的吧,男男女女的那么多人谁记得清。你问这个做什么?”
梁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理不清问出口的那刻目的为何,想确定什么,探究什么,最后摇头:“没什么,她是我舍友,你忘了?刚好看见,就随口一问。”
不过宋长恒好像格外在意起来,这一句之后梁穗就没打算再提起,他突然又问了:“她最近是欺负你了?”
“没有。”她伸手给他喂东西,打断他一贯又要说的些“要是”“一定”,而后又不知在想什么,这顿饭的后半程,她极为寡言。
宋长恒当她还为桌上那个玩笑不高兴,出来餐厅门口,还拉着她到门的一边哄。
梁穗推他胸膛,说自己没生气:“我们去找车吧?你停在哪里来着……”她扭头在路边张望,排排车位扫过去,没看见宋长恒的车,倒是被另一辆醒眼的通体黑亮的改装车吸住目光。
不是车,是落下的窗,窗里侧目的人。
陈既白还是课堂上一样没变的装扮,眼镜还戴着,镜片反射遮掩住本就因遥远而朦胧的神情。
他在想什么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是他看着他们,看着宋长恒这次强硬地掰过了她的下颌,一吻亲呢地包裹而下。
京市大部分地区都在降温,连日阴云,天地雾茫茫,冷风自不远路旁粗枝乱舞的树顶刺刺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