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渴望被哥哥关心的小孩?
梁穗没说出口的话都咽下了。
这样说来还真是可悲,第一个安排的家教都是有意为之,而非真的关心。
轻细地叹声,梁穗微偏头,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笑不语。
顾九方做完手上一题,又看向她问:“你真的不认识我哥哥吗?听说他在学校很有名声。”
梁穗也不懂这孩子干嘛这么执拗,索性点头:“确实听过他,你哥哥很优秀。”
“可辛弛哥哥他们都说我哥哥人不好,你也觉得是这样吗?”
再点头:“他们说得对。”
?!
梁穗猛然张大眼,看着顾九方圆润怃然的脸,愧意翻涌,紧忙语无伦次想圆话:“噢、不是、我意思是……”
骤然又听见一声笑。
她看见顾九方朝她身后张望,神经倏地被拉紧,与他一齐看过去时,闭紧了呼吸。
陈既白神不知鬼不觉拉开虚掩的门斜倚在框边,被他们看到时正收起手机,慵懒耷着的眉眼有几分挑逗,视线远远地,就落在梁穗身上。
说坏话当场被抓包。
梁穗闷了一鼻腔的气,清咳两声,作无事发生。
“差不多了。”陈既白扫过墙头挂钟时间,盯梁穗:“出来。”
东西收拾得很快,她交代几句话给九方,带上门出去,陈既白等在走廊。
不是幽闭房间,梁穗戒备心放松许多。
也可能是刚才的不愉快,导致她面对他,已经有了对着干的不惧气势。
“还有事吗?”
仍然心存隔阂,她有意不靠太近。
陈既白背靠外围护栏,看她畏缩,不由又笑,接着当她面,给她微信转过去一笔金额。
梁穗一眼大概,是一个月的薪资,她暂时没领。
陈既白说:“给你预支。明天还是这个点。”
怕不是怕她跑了。
梁穗心理嘟囔,重新看到数额,也面对面退了回去。
陈既白眉一紧:“不要?”
才怪。梁穗忍住白眼,就是威胁她也是打工的!
她严肃说:“麻烦备注一下转款用途。”
陈既白凝住地看她几秒,哼笑一声,“学法的这么严谨,还是只对我防备?”
梁穗低头别开对视,不回答。
她又听见她笑,钱重新转过来,备注家教一月结款/预支不退。梁穗领了。
实在点,也是她占了便宜,于是她最后也没少他一声:“谢谢。”
氛围清静,楼下上岗了一些厨房忙碌的佣仆,前后忙碌交谈,传到这就不清晰,还是只有他俩安静地僵持。
许久,梁穗没再说什么,转身走:“我先回去了。”
才不到两米的距离,陈既白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你跟你对象做过么?”
脚步一刹,梁穗浑身紧着,深呼吸,怒着回瞪过去,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一僵。
看到陈既白按着手机屏幕给谁发送语音,眼底震惊暗下去。
却还没下一动作。
他继续问:“什么感觉?”
“我没做过,好奇……”就这时候,他低着的头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缓缓抬起,“爽么?”
就在她的惊惶中,对着屏幕问出一句接一句露骨,将她耳朵烧得通红。
清透的脸上怒火烧盛,攥紧了拳才没骂出来。
她走了,这次头也不回。
浑然不知身后那道不比话音露骨逊色多少的赤赤视线跟了多久,又如何描摹她下楼时摆动的长发,步履生风飘起的厚裙摆,想象可见的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