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2 / 2)

到斯坦福击剑运动员的offer,后来他的确拿到了,年纪轻轻,多么优秀,他母亲告诉他、所有人都告诉他,那不是他的路,那不在‘可控范围内’。”

而梁穗当即就想起了刚才在书房看见的那一柜子奖杯奖牌,放在最后,最末尾,被深深埋葬,和她亲笔写下的贺卡一起。

她感觉到腹腔内的气压逐渐迫己,呼吸凝沉地攥住了裤腿。

这就是他的正轨啊,他该有的成长模式啊。

无论他的内核多么明朗、善良,都会被日复一日地吞食,他失望透顶,懒得抗争,在所谓的“他的路”上走到极致。

“他曾经,也很爱他的母亲。”苏虹这么说。

梁穗都听得讽刺极了:“可他母亲却选择把他当成争名逐利的工具。”

难怪他连胎记都要纹身遮盖,梁穗如今回想,发现居然有这么多被她忽略掉的瞬间,拼拼凑凑起来,是这样一个陈既白。

她还有些难过,想到两年前,她也曾是推波助澜的一环。

她想过逃开他,却从没想要伤害他的。

苏虹听出了她语气里浓厚的责怪意思,心说他们还没断绝关系呢,这样以后儿媳见婆婆,该是什么场面。

思及此,还是打算多说一句:“有得必有失,人活一辈子怎么可能事事两全,对于Elena来说,她或许先是她自己,才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完全,就是一个精致的、强大的利己主义者。”

……

艾琳娜在得知完遗嘱内容就准备飞回纽约,对于陈道全的幡然醒悟,她很是欣慰,临走前还冲了那老东西一句,说自己一定会经常去向上帝祈祷他的遗嘱早些生效。

多年来这性情始终如一,也是唯一一个笑脸欣然走出宅第的,看她儿子眼光都顺了不少。

陈既白见门廊那儿率然身姿远去,意味不明地嗤了声:“升官发财死前夫,这顶配人生终于要让她过上了。”

身后轮椅上输液的男人脸又黑沉几分,接连被两个人呛得要晕厥,还是在陈既白将走时向他确认:“我和你说的事,记到。”

陈既白这两年干的作为他爹也门儿清,指望他继承衣钵都悬,还想让他到老爷子那儿抢饭吃,陈道全这继子不配分权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把股权交给艾琳娜,陈既白自然能分到一杯羹,资产再给他六成占比,是要跟他谈这笔生意按他的标准去全力提拔第二个作为继子在陈家存在的顾九方。

也算是一种觉悟吧。

不过陈既白觉得好笑,觉得老东西一只脚踏进棺材,在这儿给自己猛猛积德呢。

闻言伸了伸臂,耸着肩头也不回地边往外走边丢话:“我这种奸商比较不讲信用,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再猜猜我有没有如你的愿。”

……

刚从庭院出来,陈既白就收到了苏虹发的消息:【二进院这儿,你小女友又被我拐来了,想让她平安无事就赶紧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