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都在细声交流,预备散场后去请教哪位主讲人,梁穗已经在整理笔记,屡次回头看向身后来时的通道。
正思索怎么溜,时悦紧接在给她发消息,回头找她,向她这个位置示意,她没看,也没注意到,低着头把东西收完了。
拉链唰地束起,背包上肩,同时,场内观众席的灯光啪地全亮,从两边刺目地环绕下来。
梁穗闭了下眼,周围窸窸窣窣的动静兴起,大多是往前扑的,她侧着身站起,跨步
“梁穗!”挥手无果,亮灯结束后时悦索性放声喊。
脚下倏地怔住,梁穗恍惚抬头后抻。
参与讲座的同学从四边依次往下走,主讲人都聚在一角,本校学院教授在其间招待另外三位,不知何时多了个与两位研究员年纪相仿的女生,几人呈一个不规则的环状。
有听众在附近渴待,找准机会插入,主动探讨和请教专业问题。
这一眼放得很长,长到看清了围拥之中的陈既白,又在来不及收回的几秒里,被他不作遮掩,穿越人群与排排座位的视线,分毫不差地锁定。
梁穗通身一麻,想要往外跑的脚挣不脱凝固的思维神经。
时隔两年,清晰地面对面,扯去灯光遮布,互相感知,明确存在。
而后,梁穗看见,他的嘴角一点点弯起,无视身前男男女女的请问,只聚焦她,张嘴,轻动。
似在解答问题,却盯着她,就像在对她作出什么口型,好久不见,还是抓到你了。
梁穗顿时脚下发软,被面包哽住的干涩堵得喉咙吞咽艰难,背包带紧握到发皱,手心热烫。
“梁穗!”叫声撞到耳边,梁穗吓回神,身子真往椅子趔趄,快跌倒被时悦眼尖扶住了,“你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梁穗扒住站稳,时悦伸手来探她额头,她拉下来,说,“我没病。”
她还想开口说要走,时悦就牵起她,往前拉,“快,趁人没走,我们也去问问!”
在第二个台阶梁穗紧急刹住,时悦回头,“咋啦又?”
梁穗呼气,指了指裤腿,说:“我衣服来路上被人溅湿了,得先回去换下。”
真是命苦,这个倒霉事,居然成了合理逃避的借口。
时悦真不再拽着她,点点头说好吧,“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
还没说完,梁穗一挣脱就急得像要去投胎,逃也般蹿去后边儿的出口,连个头都没回。
真奇怪,赶着投胎地来又赶着投胎地走,时悦挠挠头想不清楚,梁穗的背影已经淹没在乌黑的通道口。
只好收了思绪,转身,又愣住。
帅比研究员已经停止给听众答疑了,朝一些人点额,另一个研究员跟上他,侧身走过的时候,视线往后边,就时悦的方向带了下。
还以为对视,时悦新奇了一秒,发现不是这样,他没聚焦,从这里又过到后边,最后停在出口,脸是冷的。
跟上他们的还有那个女生 ,叫了他一声,他才回眼。
那女生刚也坐在第一排,跟几个主讲人交流频繁,时悦好奇跟人打听了一些,说女生是另一位大牛教授的侄女,带过来参观学习,和另外两位研究员是同专业的同学。
……
两位教授结伴以参观学院为目的离开了演讲厅,本来叫上了米娅,这姑娘拐着弯儿地回绝了,转头就嬉皮笑脸地跟上另外两位去贵宾室。
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里,喊着好饿好累:“跟着你们一下飞机就跑到这来,我一口饭都没吃上。”
大卫刷着手机瘫在她旁边的单人座,打趣道:“让Elvis带你去食堂凑合一顿。”
米娅视线就游过去找人,陈既白拿了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