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小区。
公寓楼呈排竖立,零星亮着窗灯,天冷,支路上行人不多,她掩面快速走过,七拐八绕,上单元楼。
电梯叮地一声,走廊的声控灯就亮了,照亮梁穗停驻的房门上的牌号,她翻出手机再次对照,抬起手,敲开了这户人家。
门缝掖开一些,顶着散发穿厚绒睡衣的女人握着手机探出脸来,看见门后的人,先是欸了一声,将门敞开,指着来人回想:“你是……小梁老师?”
“抱歉,晚上叨扰。”梁穗先鞠躬,发丝沾了雪,微湿,说话呼出温热的口气:“我想向您确认一件事,很快,不会太耽误您。”
“噢……”女人抓了把头发,还在状态外,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辞了几个月的家教老师会这时候找上门,还是礼貌地朝人摆了摆手:“先进来吧?外头冷。”
……
其实很多答案在那时候已经有了准数,只是无论这个真相拆开前亦或大白于心的如今,她都不懂谭怡对一个人渣的执着,也不敢想象另一个人渣对自己的执着,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病房外那番话在她听来,很虚浮,很飘渺,也很不可置信。
只有一段,她印象深刻,谭怡说她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糊涂:“好像一切都走得特别有指向性,你想过吧。”
“只是因为你自己也不清白。”谭怡点破她。
又换了一个角度,说:“或者你真的觉得,陈既白是什么在你经历失恋,背叛,人生低谷的时候来拯救你的好人?把所有人都算计完了就为了拯救你的好人?”
梁穗安静地偏着脖子听着,无论是她的坦白,还是她的试想,都没有发表任何一句话。
她们坐在走廊的冷椅上,有病房里进出的护士,忙前忙后的护工,廊道上只有不算紧密的脚步声。
谭怡的话音很清晰:“还有陈既白手上那份录音。”
这事儿她能知道,是因为梁穗拿录音威胁宋长恒的那天,宋长恒第一个算账就是谭怡,质问她是怎么到梁穗手上的。
她说:“那份录音的持有者本来只有我而已。”
事情暴露之后,谭怡终于不用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和他在酒店或是不同的会所酒吧碰面,她被他“大方”地安置在自己的公寓里,也是那天,他们挑明真相大吵一架,宋长恒搬了出去。
“是我亲自交给的陈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