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陌不以为意。他嗓子哑巴,说不出话,轻轻抚摸怀中幼弟。弟弟单纯地仰望着他,目光里都是关心,比外人的一眼既定更令他踏实。
别人轻而易举给予的青睐,在他心里,够不到也捞不住。副都御使二公子向他提及,要不要跟在他身边。但申陌再三犹豫,拒绝了。
白远山听不到申陌说话,光靠他哥哥抚摸,猜了遍经过。估计主角受和男配年龄不到,拉不起感情,男配也没足够魄力带走申陌。
想到这里,基本意味着planA失败。白远山暗自叹口气,背过身,看向草席外面。
一干二净的柴房凉气飘飘,身下卧的褥子干草像在荒郊野地睡觉。主角受才八岁,离他长大,至少还有十年时间。看起来他们日子苦海无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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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远山吃完早饭,去自己照常干活的地方,给花园扫路。
清晨太阳偏移少许,白远山没扫完两米,小路一头匆匆忙忙跑过来一个人。白远山习惯性抬头,看看来者,发现是经常苛待他们的薛昌言。薛昌言额头微微出汗,褐色冠帽斜系在头顶,像歪掉的脖子树。薛昌言四处找人,对上白远山视线,如拾到宝贝,立马快走近,将白远山手里扫帚扔掉,拽起白远山的小手腕,就要往外面拖。
“你干什么!”白远山大力挣脱薛昌言拉拽,恼道,“你拉我干什么!”
薛昌言转过头,看到白远山通红的手腕,咿呀哎呦一声,一边抱起白远山,一边往老爷书房跑。嘴里念念有词,“臭小子,你这次是攀上贵人了。”
白远山一路被薛昌言颠着抱,毫无技巧。吃进的早粥在被呕出前,终于到达目的地。平日薛老爷禁止下人进书房,这次薛昌言送白远山进来。
书房内,薛盛跪在地上,后背的布料被他爹抽的渗血,一脸蛮横傲气不剩一分,全是害怕。薛盛旁边贵妇,衣着朴素,发边无钗,形如请罪模样,也跪扶在儿子旁边,掩眸抽泣。
“你知道你惹得是谁吗!”薛御史大声如雷,怒吼道,“圣上宠爱的三殿下!”
“ 你竟然敢闯到三殿下房间!”薛御史又拿起书桌上铁鞭,作势要抽打薛盛。薛盛生母看到老爷打人,又哀嚎一声,匆忙护在儿子身上,要替儿子挨打。
白远山哪见过老爷打儿子,他再在这干杵着,以后要成府里八卦源头了。当机立断,他也跪下来,大声磕头,撞得咣咣响,一边跪一边喊,“老爷息怒!是小人没拦住薛少爷!”
薛御史挥鞭的动作一停,竖在空中,眯起眼,望向门口跪着的六岁孩童。
可用之才。
薛御史在心中叹道。如此聪慧的人,怪不得三殿下记得他。
如果此人因为三皇子赏识,就忘了薛府本分。那为除掉隐患,他也要杀死六岁儿童。但这小孩肯跪下求情,说明还没忘记薛府。
薛御史缓缓放下铁鞭,扔到桌案,越过地上哭泣的母子,走到白远山面前。蹲下身,亲自扶起孩子,一副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模样,欣赏得不得了打量白远山,说:“你叫白景对吧?你母亲和你哥哥都在我这,我让管事多拨出一间房,留给你家住。以后你陪着盛儿念书。”
第十章
白远山明白薛御史意思,他家人都在薛府,薛府可以善待他家人,也可以控制他。白远山一个小屁孩有什么能力,逃不出薛府管控。他要老老实实给薛少爷打工,以后帮薛府长脸。
这种威逼利诱的话不少见,但薛御史提到看中他的人三皇子,让白远山暗里震惊。
昨晚那少年是三皇子?原书的主角攻?
咦傻逼王爷。三天两头虐待主角受,也不明白作者写他干嘛,自己正正经经厉兵秣马、征战沙场,然后推翻兄长阴谋,当个爽剧王爷不好吗?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