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能吃错药了。这脑子当年真能保送?

“反正你别拉我弟下水就行。”杨兴的声音很冷,话说得不算好听,但眼角压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恳求。他希望纪雨石能懂自己,果真,那人瞬间就站直了。

聪明得令他惊讶,令他感谢。

“嗯,我懂。”纪雨石说,是用很认真的态度。其实杨兴考虑的没毛病,自己有时候闹得太过了。

再是社会开放,同性恋也不全被接受,自己就是因为出柜被踢飞的。何况三里屯这条街上不安分,太多街拍大V号和摄像大炮。他和杨兴是无所谓,可小光不行。

他是个孩子,还在上学,真被拍了什么在学校说不清楚。网络世界异常可怕,一个大V号就能引起一场人肉的轩然大波。

果然是当哥哥的人呐,纪雨石的爱豆滤镜又厚一层。

“咳……谢谢了啊。”杨兴不好意思地捋一把头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耳朵有些红,什么都藏不住。

纪雨石的眼睛瞪圆了,闪着眨一眨,怔几秒。“嗨,那啥……没事儿,不客气啊。”

特喵的脸红什么啊纪雨石!出息呢!

小光不知道两个哥的考虑,对四周的偷拍相机毫不知情。“哥,时间要是来得及,咱仨看场电影再回吧?”

杨兴显然一愣,惊讶得完全藏不住了。他看向纪雨石:“石头,你……想看吗?”

“行啊,地下一层有影院,走着。”纪雨石不敢直接拉小光了,往扶梯处走,“师兄你喜欢看什么啊?我觉得咱仨最好找个爱情片看,动静不大,我还能补觉。”

行了,师兄刚才的意思他又收到了。那是一种男人间示弱的暗示,不管这个人多么的拽,刚才那一瞬他又在恳求自己的同意。如果有个默读翻译机,纪雨石想,杨兴刚才想说的话是万分感谢,请说想看。

默契得像同一个人,你话说一半,我刚好能懂。

杨光确实比夏天高了,站两人前头排队,杨兴从还没下档的影片里选了个文艺的,又准备掏钱包了。

“我来吧,你都请吃饭了,中8楼可不便宜。”真不是,比中8楼贵的多了去,怎么自己就没出息,看不得杨兴掏钱包。

杨兴很古怪地看他一眼,把人挤开:“还是别,您那钱都是陪酒来的。”

“师兄你说话老这么难听啊,什么叫陪酒,我那叫陪聊。”纪雨石把他拿钱的手压下,痞里痞气地说,“还是我来吧,你一送外卖的能有多少钱啊,大家彼此彼此。”

“行,你买,你赚得多。”杨兴不再争,笑里有含蓄的让步。怎么说呢,他不愿意纪雨石乱花钱,可又想让着他一回。

这时候看电影的人不多,纪雨石随意选座位。“师兄我坐最后一排啊,你们俩在前头看,我在后头找个旮旯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