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不是牵着马,就是赶着羊,挎着篮子,没有一些特殊。

他打着哈欠,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在萝卜堆里昏睡了过去。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被人在耳边大喊了一声,“小子快起,到地方咯!“这才稀里糊涂又睁开眼睛。

小满从车上下来,脑子还是发昏发沉,乍一眼,只是看见清晨换成了日暮,四周围全笼在晕晕沉沉的暗橘色里,他在县城的这条主街上慢慢地走,一边仔细地看,这才一一地看清了路两边的南货铺,药铺,茶肆,酒家。

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确是极热闹的,也似乎是要比镇上大些,繁华些,但说到底,却也说不出究竟还有哪里不一样。

突然,一个年轻女子哭叫着跑窜过来,撞了他一头一脸,还没等他回神,后面却又追出一个年纪大些的婆娘,一边追着,嘴里一边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有人拉着那女子,又有人拉着婆娘。围着看热闹的人,很快又聚起了一堆。女子哭着,婆娘骂着,周遭那一张张嘴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末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没了耐心,还是接着走,突然又顿了脚步,路口,又是几个婆娘,头聚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边发着刺耳的笑。

小满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地发起涨来,又仿佛是心里的一个愿望就此破灭了似的,几乎再多一秒也呆不下去,仍在路边找了一辆要回镇上的车,就往回去了。

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一件事,甚至包括水杏。日子照例一如平常,只是,一旦再想起“出去”这两个字,他却总有些迷茫,寻不到方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