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好情绪，在他怀里闷声问：“长歌，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半晌没回应，我以为他没听清，便坐起身子，看着他重复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嘴唇动着，似乎将我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才说：“我……来找人。”

“找我的……心上人。”他迟疑道，好像自己也不清楚。

提到心上人，长歌忽然灵动很多，自顾自接着说：“我的……心上人，是天边明月。”

“明月遥遥挂云间，清晖照耀我。”

“他……很好，世间浑浊，独他清白，不可触碰。”

“可我的心上人……不爱我。”他忽然很迷茫。

我泪如雨下，呢喃道：“不是啊，不是的啊。”

爱的呀，我爱你呀。

怎么会……不爱呢……

长歌好像没听见，只愣愣地看着前面。我对他说：“长歌，你恨我吗？”

“阿兄对不起你，阿兄爱你啊。”

他依旧没有反应。

我隐约察觉不对，但又不敢确定，可长歌的坦言，再一次将我的侥幸粉碎。

“抱歉，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看着我，歉意道。

“不要哭了，你怎么这么爱哭……你是水做的吗？”他撑起笑意看我，我却不敢与他对视，别过脸躲开了。

他失聪了。

长歌捧着我的脸，半确定，半疑惑，问我：“你是我的心上人吗？”

“看着你哭，我这里总是很难受。”他指着自己心口。

我说不出话，只知道冲他点头又摇头。我是他的心上人，我更是他的仇人，是我将他害成这样。

他忽然说：“我很爱你吧。”一滴泪珠自他眼角滚落。

我很少看他哭，明明比我年幼，却总是装作很成熟，说要一辈子保护我。我从前不信的。

我怎么能不信呢。长歌与我相拥，我不敢抱他，怕牵扯他的伤口，只能死死攥着拳头。他抚开我的手，小声说：“疼，不捏。”

阿兄不疼。长歌傻。

我再也忍不住亲吻他嘴唇。从前都是他主动，那么多次亲吻下来，我不愿承认感情，连亲吻都没有学会，只能笨拙地蹭他。

他嘴唇干涩开裂，很扎人。

长歌扣住我后脑勺的动作一如既往霸道，强行撬开我口腔，与我缠斗。

我试着回应，却连连败退，呼吸都凌乱。

他松开我，眼中晕开笑意，说：“我们以前没有亲吻过吗？为什么你像是第一次”

我用唇堵住他，不许他笑我了。

他的手精准落在我腰上，慢慢揉了起来。我浑身发痒发热，想躲，被他卡着胳膊拎上了塌。

我忧心他的伤口裂开，顺从不敢动弹，只能由着他点火撩拨我。

大手从腰间往上摸索，在我耳垂捏了一下，他又吻住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心里明白，我的身体很古怪，情欲一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比如现在。若不是身上一凉，我都没发现衣服被长歌剥光了，只剩下单薄一身里衣。

我猛然清醒，将他的脸推开，用力摇头。

“不行……你的伤……”他听不见，我就比划着指在他胸口。

他只停顿了一瞬间，又把我拉回去，声音发哑：“没事的，我很轻的。”

这……这不是轻不轻的问题吧？！

我试图抵抗我的欲望，但在他祈求的目光下，终究败北。

我慢吞吞地说，想让他看清我的嘴型：“那你……不能……动……”

他也不知道看没看懂，一个劲点头。